脑海里渐渐浮现一幕令人兴奋的场景——
黑暗夜里,一身夜行黑衣的少女敏捷攀爬,腰带插门栓,无声无息地爬上官船后舱阴影暗处。
狗官半夜总要回船舱休息。
待舱门合拢,她一门栓敲下去,顺利报仇。
趁着夜黑风高,无声无息攀回河岸……
“岸边那个,问你话呢。
”
背后乍然传来一声喊,惊得应小满差点滑下河岸,神游天外的思绪收回眼前,人瞬间闪去河边石栅栏背后。
几步外站着两个人影。
天黑,两边都没提灯,只彼此瞧见黑乎乎的人影轮廓。
听声音是个粗豪汉子。
对面也吓了一跳,“躲什么躲,老子又不摸黑打劫。
你可是住附近的?出来,跟你打听个人。
”
应小满担心被船上的仇家留意到,死活不肯露面,“你问就是了。
”
夜风里的声音清脆动听,喊话汉子一愣,嘀咕着,“奇事。
这么晚在河边撞着个小娘子。
”
旁边同行的汉子嗤笑,“省点心思罢。
声音好听就指望着人长得美了?哪家小美人敢走夜路?大夜晚出门的都是母夜叉。
趁早问路。
”
打头那汉子骂了句脏话,果然开始问路。
“听说附近的鱼鸟市有位娇滴滴的美人,俗称杀鱼西施,原本风雨无阻地出摊,最近却有十来天没去杀鱼了。
小丫头可知她家住在何处?”
应小满心里警铃大作。
居然被陌生人问到当面,难不成一路问过来的?
“你找她做什么。
”她警惕问。
那汉子却不耐烦起来,“穷门小户各个奸猾的很,是不是要钱才肯换消息?”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十来个大钱搁在手掌里,“钱拿去,赶紧把地方说开,别耽误哥哥的事。
”
应小满登时怒了。
“穷门小户怎么奸猾了?”板着脸,绕开两人就要往前走。
另一个人抬手拦住,对身侧汉子嗤道,“瞧见没?嫌你给得钱少。
”
第二个汉子抓一把十来个大钱放在手掌里,上下掂几下,铜钱叮叮当当地作响。
“我们主家逃了个女婢,找人呢。
那女婢奸猾得很,乍进门便翻脸,跑得无影无踪。
听说南边鱼鸟市这边的杀鱼西施,原本风雨无阻地卖鱼杀鱼,突然停手不做生意了,说不准就是我们主家寻的逃婢,拿着偷来的钱挥霍度日。
来,小丫头,把钱拿着,你知道杀鱼西施的住处对不对?跟哥哥说说看。
”
应小满彻底听明白了。
开春时城东撞见一次的雁二郎阴魂不散,至今四处寻她,竟一路寻到了城南鱼鸟市。
头一个汉子骂穷门小户“奸猾”,第二个除了“奸猾”,还外加“偷拿”,“挥霍”。
应小满瞪着眼前晃荡的二十来个铜钱,直接伸手,不客气把钱全抓在手里。
“回头往北,再转西。
谁告诉你们杀鱼西施住在鱼市附近了?她家在城西瓦子门。
”
雁二郎的俩狗腿子,摸黑去瓦子门找杀鱼西施罢。
走到你们鞋底破。
她掂了掂二十来个大钱,撇下那两个倒霉鬼,自己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