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头脑一热,以为打仗只要靠功夫,那是莽夫!打仗要动脑,要看得懂天下时事,也要懂操控人心。
路漫漫,还需修炼!
花儿生怕忘记谷翦的每一句教诲,这些年来在不停精进,直到此刻,当她与霍言山进行这场漫长的心力角逐,她才隐隐觉得自己没有辜负谷翦。
她不敢怠慢,在霍言山低头吃饭之时,为他倒了杯茶。
这个尺度要拿捏好,既不能太谄媚,又要令他察觉她的顺从,因着二人那春风一夜而带来的魂灵的服软。
花儿最厌恶这样装腔作势,但此刻一颦一笑,均带着些许情愫。
她要给霍言山营造一个假象:在滇城,有他的百万精兵;在燕琢,有她的常胜女子军。
天下由两端鼎立,渐向内合,最终归一姓霍。
留给霍言山唯一的难题是:他要先杀掉他的绊脚石父亲。
当年花儿在京城与霍琳琅打过几回照面,霍琳琅太谨慎太狡猾了,若非亲近的人,旁人绝无可能抓住他。
这大概也是白栖岭用几年时间与他耗心力的原因。
霍言山会是斩杀霍琳琅的唯一利刃。
“接下来去哪?”霍言山问花儿,说是问,其实也在试探。
他如今经不起背叛,对花儿算是步步为营。
“你问我做什么?我能做得了你的主?”花儿眼一瞪,十分嗔怪,将主动权交给霍言山。
“你不怕我吗?不厌恶我吗?你不…”
花儿拾起一块石子朝他嘴抛去,意为让他闭嘴。
霍言山被女子的柔情蜜意浸润久了,倒是很吃这套,嘴一扯,算是笑了。
花儿倒是不怕霍言山的,她知她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照夜和懈鹰,他二人在空皇城故意纵火将霍言山逼走后就一直做花儿的影子。
花儿庆幸自己有世上最好的两个武将,一路护她周全。
“去找我父亲。
”霍言山下定了决心:“但不出现在他面前,我们远远跟着。
”
“之后呢?”花儿问。
“尽人事听天命。
”
花儿再不说什么了,二人一同赶路,倒是说了一些话。
这回不像在滇城那样针锋相对了,花儿敛去了锋芒,霍言山平添了信赖,这样颇像当年的燕琢城了。
一次霍言山状似无意问花儿:“你可在乎白栖岭有妻儿了?”
“我早已休夫,他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又与我何干?”
“你当初为何选他?”霍言山对此耿耿于怀,白栖岭在京城抢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可他明白,若花儿不愿,他就算抢了她,她也会杀了他逃走。
她绝不会委身于她不中意的人。
“白栖岭对我说:他能帮谷家军夺得天下。
那我为了天下,自是能忍的。
”
“那霍灵山那次呢?为何选他?”
“因为那时你骗我。
我不傻的。
”
花儿没说谎,那时霍言山的谎言藏得很深,但终究是谎言。
她那时涉世未深,只能以真假来断善恶,虽然当时看白栖岭也非善类,二人若一定要比较一番,白栖岭稍微坦荡些。
霍言山摇头笑了。
夜里他躺在花儿身边,手横在她腰间。
她身上没有幽幽香气,这令他安心。
霍言山讨厌那些香,那些香能轻易控制人的深思,能让人杀人,也能让人被杀。
他在一片干净的气味之中,睡着了。
花儿也闭上眼睛,就此休憩。
白栖岭却无法睡安稳,因为他的“贤妻”柳氏中邪了,一次又一次在深夜将他推醒。
这一夜仍旧如此,浅眠的白栖岭察觉到有人在推他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