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餐桌前，饭菜已经摆好，成芸还是没动静，他又叫了声：&ldquo过来。
&rdquo
好像一家之主啊。
成芸笑着入座。
一切照常，成芸放下筷子比周东南早。
她吃完饭，还是盯着周东南看，看着他把自己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
等周东南也吃完饭准备收拾桌子的时候，成芸却把他手里的碗拿过来，叠着盘子去厨房。
周东南一愣之下也跟了过去。
这是成芸第一次在家里干活，可她看起来完全不是生手。
洗碗、刷锅、整理厨台&hellip&hellip她头发梳到脑后，随意扎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下来。
她甚至比周东南做得还要熟，还要快。
无声地做着家务的女人身上有种魅力&mdash&mdash或者说一种感觉，一种甘愿，一种臣服。
周东南挤到厨房里，从她身后抱住她。
&ldquo你比我们寨里的姑娘能干。
&rdquo
成芸笑一声，周东南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闲来，玩着桌上已经洗好摞成一摞的盘子和碗。
&ldquo咱们什么时候回去？&rdquo他问。
&ldquo回哪儿。
&rdquo
&ldquo贵州。
&rdquo
成芸洗着碗，不说话。
腰上的手紧了一点，周东南在她耳边说：&ldquo北京太冷了，咱们回贵州。
&rdquo
成芸被那只大手捂得想笑，她把水龙头拧上，在狭窄的空间里转身，跟他紧紧相贴。
&ldquo捏我干什么，耍赖呢。
&rdquo她啪地一下拍在周东南的脸上，清清脆脆，溅着水星。
周东南忽然抱紧了。
他眉头皱着。
&ldquo跟我过。
&rdquo
成芸挑衅地看他。
手更紧，&ldquo跟我过！&rdquo
成芸忽然松了脸，淡淡地看着他，用目光描绘着他的轮廓。
&ldquo阿南。
&rdquo她唤他。
&ldquo嗯。
&rdquo
成芸轻轻贴在他身上，柔弱得非比寻常，像花，像羽，像风中的情枝。
周东南不说话了，他任由成芸碰触他的身体。
她的手常常摸在他的身上，久到让他觉得那只手本来就是他的。
就像他的身体，本来也是她的。
她双手拨开他的领口，鼻尖轻轻点在他的锁骨间，周东南的下颌碰触她的头顶，两人从婉转地轻触，试探地摩挲，到后来越来越用力，无声的疯狂。
手腕纤细如同枯枝，谁知道有没有攥红，谁知道有没有受伤，没人顾得。
昏暗的厨房如同夜色下的森林，百兽蠢蠢欲动。
成芸发丝凌乱，好比孤魂野鬼，但在周东南的压迫下，脆弱不堪。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能撬开她的缝隙。
力竭了。
安静地抱在一起。
是喘息，还是抽泣？
情到极处，人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