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跟李云崇扯皮，没有听到主持人说这是什么节目。
看了一会才知道，这个男人会用树叶吹曲子。
成芸把手机拿开些，对着舞台中央。
&ldquo听到没？&rdquo
&ldquo听到了，那是什么？&rdquo
&ldquo有个男的，会用叶子吹歌。
&rdquo
李云崇说：&ldquo叶子？那怎么那么大声。
&rdquo
&ldquo你笨哦，当然是拿着话筒。
&rdquo
李云崇颇为感慨，&ldquo哎，嫌我笨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每次李云崇这么老气横秋地说话时，成芸都保持沉默。
她不是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她太清楚了。
什么话能让他开心，什么话能让他憋屈，什么话能让这交谈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可是最近几年，她很少接话了，李云崇也不在意。
按他的话说&mdash&mdash他们之间的默契，好多年前就已经定型了。
李云崇今年四十七，这是个有点尴尬的年纪。
小么，不小，怎么说也年近半百；大么，其实也不大&mdash&mdash按他现在坐到的这个位置来看。
跟李云崇一样年纪的人，大多要比他低两个级别。
&ldquo看你这么悠闲，我也想出去玩了。
&rdquo
成芸笑了，&ldquo你？你恨不得一辈子黏在屋里，别人请你出去你都不去，还上哪玩？&rdquo
&ldquo什么叫黏屋里。
&rdquo李云崇说，&ldquo我这是保养。
&rdquo
&ldquo你那是懒。
&rdquo
李云崇耐心解释：&ldquo我这不是懒，你看现在北京这天气，要人命一样，我在屋里加了那么多层空气净化，喘气还是觉得有沙子，这种天气怎么出门。
&rdquo
成芸淡淡地说：&ldquo那搬家好了。
&rdquo
吹树叶的男人连着吹了两首曲子，声音悠远绵长。
天越来额越暗，旁边的灯火显得格外的明亮，舞台后面是照明的灯，前面则是真正的火把。
现在太少见真火把，成芸眼睛望着窜动的火焰，似乎入迷了。
李云崇静了一会，缓缓地说：&ldquo好啊，再过几年，我退休了，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养老去。
你喜欢哪里。
&rdquo
成芸轻笑着说：&ldquo你找养老的地方，跟我喜欢哪里有什么关系。
&rdquo
&ldquo那我想想我喜欢哪里啊。
&rdquo李云崇长长地嗯了一声，说，&ldquo最起码环境要好，交通方不方便倒是其次，空气得清新一点，不能像北京一样，喘气像滤筛子似的。
最好冬天也别太冷，总下雪也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