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却已经无法阻止,纷纷跟着脱外套装备跳入江中。
科谟士兵追到了岸边,拎起手里的枪便是一阵狂扫。
河对岸的苏典目睹此情此景,不顾身后众人阻拦,毅然决然跳进了横江里,朝着席未渊落水的方向游去。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对方,甚至已经做好了死在横江里的准备,只是暂时忘却身边的一切,一个劲儿地向前游。
不知游了多久,也不知游到了哪里,身体冷得毫无知觉,四肢逐渐发僵,苏典终于在朦胧浑浊的视野里,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她立刻加快双腿摆动速度,往人影的方向挪去。
可就在即将靠近时,水下产生异样的波动,一颗子弹飞速破水而来。
苏典瞳孔微缩,来不及思考,拼尽全力扑上去,从侧面抱住了席未渊。
身体狠狠颤了下,几缕血丝溢出后背,又很快化为无形,同江水一块儿涌向了远方。
席未渊侧目看她一眼,横臂搂住苏典的腰,蹬动双腿,向上往江面浮去。
【请求支援!太平山请求支援!】
通讯器发出不堪重负的电流声,重复着这两句话,黑色外壳浸满血液脱手坠落。
方牧喜晃了晃,双腿支撑不住,单膝跪了地。
他费力抬起脑袋,额头鲜血糊满了半张脸,嘴角也在不停溢血。
体内深处有股吞噬的躁动感作祟,疼痛入侵着每一寸脏腑,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衰败,视网膜神经已经坏死,眼前唯剩空白的黑暗。
太快了,第二次使用琅洛的副作用,来得太快了。
只是方牧喜此刻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周遭是一片恐怖的安静,分明前不久,他还带了支三千人的忏摩军,要赶去太平山支援。
可是转眼间,三千士兵只剩下了他一个。
向来对外界事物感知迟钝的方牧喜,也不禁为刚刚遭遇的埋伏,感到心惊胆寒。
每个人都死得惨烈万状,死得悄无声息。
他们对上的不是普通军队,而是有着“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像怪物一样神出鬼没”之称的毒刺雇佣兵。
有人窃取了他们的行动计划,泄露了支援军的行踪。
器官衰竭得越来越厉害,方牧喜仿佛被戳了道口子的血袋,鲜血源源不断从体内涌出,他手脚脱力疲惫不堪,脑袋缓缓垂了下去。
意识陷入昏沉前,两道急促的脚步靠近,清风吹来,一个瘦小的身体抱住了她,尤澄的声音响起。
“哥,哥哥!”
紧接着是乌宝心急如焚的声音:“牧哥!牧哥你醒醒!”
方牧喜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更多的血沫溢出口鼻。
尤澄吓得哭了起来,脑袋埋进他怀里,可是肩膀受了枪伤,双手使不上劲,和方牧喜一起倒在了地上。
旁边全副武装的队伍里,赵林木面露几分不忍,往前走了一步。
蛇牙拦住他,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
尤澄趴在方牧喜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啊,我、我阻止过你,明明阻止过你了!”
一旁的乌宝也跟着哭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躺了片刻,方牧喜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一点力气,很慢很慢的抬起血淋淋的手掌,掌心覆住尤澄后脑勺。
“是……你……吗……”
是不是你出卖的我。
尤澄一愣,挣扎着坐起来破罐子破摔道:“对!是我!我偷了你的东西给那个姓邵的,你要骂我还是打我都无所谓,我早就劝过你了,可你自己非要——”
骂声戛然而止,尤澄面容怔住,呆呆看着一动不动的方牧喜,鬼使神差用手背探了探对方鼻尖。
没有呼吸,方牧喜死了。
乌宝双腿一软,猛然跌倒在地,表情是满满的空白。
无言半晌,尤澄忽然笑了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