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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荼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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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的孩子,让一向平易近人的先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不管众人如何讨论,邵揽余心底却揣着明镜,没人能对至亲遇害的消息无动于衷,更何况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

     费慎能做到听完事情经过,仍旧极力控制情绪,已经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若事后还能独自平静消化,那恐怕算不上一个正常人。

     而一头没有感情的怪物,邵揽余很难让他活着长大。

     心病还得心药医,时至今日,费慎除了自己咬牙扛过去,谁也帮不了他。

     事实证明,费家养不出一个软弱的孩子。

     第六日清晨,费慎满身大汗淋漓,退烧清醒了。

     前几日发生的种种,如同一场痛苦的噩梦,在睡梦中循环上演,然而一旦从梦中脱离,便显得格外遥远且不真实。

     他眼神略微迟钝,兀自发了好一会儿呆,主动把佣人准备的早餐吃得一干二净,然后要求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走出浴室,佣人和医生都撤走了,床单被罩也换上了新的,房间多了另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模样,可能比邵揽余大不了多少。

     她穿着白色长裙,清亮的黑发盖过了腰身,正半蹲着背对这边,捣鼓床头柜上那个木盒子。

     费慎这几日烧得迷迷糊糊,也没注意过是否闻到香味。

     他几步上前,安静看女人将白色粉末捣松后,再一点点压平,中间挖出一个圆孔,随后放入另一种深色粉末,堆成山尖状,将其点燃。

     做完这一系列步骤,印象中的香味缓缓从盒内飘出,费慎忍不住开口:“这是什么?” 他出声得突然,女人却没被吓到,盖上盖子后从容回答:“这是沉香,助眠的。

    ” 言罢,她直立双腿,转过身,看见费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直接上手拨了拨。

     “头发不吹干,会生病的。

    ” 费慎皱眉后退一步,发现女人站起后比他高很多,他要仰头才能与之对视。

     “你是谁?” “我叫苏琅,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当成姐姐。

    ” 苏琅回答,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类似帽子的东西,戴在他头上:“戴五分钟头发就能干。

    ” 费慎沉默,邵揽余又换了一个人来监视他。

     苏琅长得不算漂亮,但五官看起来令人舒服,声音也好听,相比那个男佣人,费慎对她没那么抗拒。

     他坐在床边,聆听头上“帽子”发出聒噪的烘干声,目光落在沉香盒上,颇有没话找话的意思。

     “邵揽余让你来的吗?” “是的。

    ”苏琅大方承认,也跟着坐过去,见他一直盯着香盒,便问,“你对香很感兴趣吗?” 费慎说:“以前没见过。

    ” “这是上世纪留下来的东西,现在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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