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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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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那种慢悠悠的、看戏般夹着微讽和试探的语气。

     阿姒每寸皮肤都不由戒备。

     正好身处水上,耳边水声潺潺,她更觉身侧如有水蛇缓游逼近。

     腕上突地一凉,阿姒心弦似是断了一根,她惊呼着要甩开那渗人凉意。

     继而腕子被他握住。

     阿姒心跳狂乱,撑着手不住后退,直到后腰磕上小船边缘。

     往后是湖水,往前是他。

     进退两难,阿姒仿佛回到了上次在高亭之上时,她被他压到栏杆上。

     姿态极尽亲昵,却让人惊惧。

     她只能故技重施,装出又羞又惧的模样,硬是把话引向离谱的方向,垂着睫颤声道:“夫君你、你不会想在船上……不成,有伤风化……” 闻言,青年手上收紧。

     他未回应,攥着她的那只手收拢成圈,似一把锁,锁住她腕子。

     力度不大,但不容抵抗。

     仿佛怕她逃脱。

     又像是怕弄疼了她。

     清冽如竹的气息随之靠近,环住了她,阿姒整个人像被毒蛇贴着身子交缠,她僵硬地梗着脖颈,纹丝不敢动。

     他又逼近了些。

     船只微晃,湖水轻拍舟底,清润声音混着细微水声,缱绻又危险:“别怕,我没那般孟浪,我只想告诉夫人, “我和你从前认识的我, “可能,并非同一人。

    ” 阿姒如遭雷轰,腕子猛挣。

     这样温润的声音,这般诚恳的语气,说的却是可将她击溃的话。

     宛如寒剑抵吻在颈侧。

     因为震惊、畏惧,阿姒身上有些脱力,声音也提不起来。

     但不管他说这话是为了试探、捉弄,还是另有用意,万一他当真不是江回,她在此时表露得过于害怕,反倒不妥。

     眼下还是装傻吧。

     她将僵硬的身子放软,懵懂问道:“夫君,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这回疑惑的人换成了他:“下山后,夫人难道不曾疑心过么?” 阿姒越发心乱:“疑心什么?” 他淡道:“疑心我。

    ” 阿姒假装不懂:“夫君,我不明白,我……我为何要怀疑你?” 青年的轻笑声如风如雾。

     这声笑让阿姒心里更乱,他是看出她在装傻?还是因她信任而欣悦? 又或者,仅仅是在笑她单纯? 思绪乱成一团时,青年又说话了:“下山后,你可觉得我性情大变?” 阿姒缓了缓,深知此时不能如实说以免让他警惕,但若说毫不察觉也太把他当傻子,她偏着头认真想着:“是有些变了,但难道不是因为小别重逢么?都说小别胜新欢,你我本就是新婚,你回来后话多了些也不奇怪。

    ” 她渐渐冷静下来,没了方才的惊惧,连做戏也充满了真情实感。

     晏书珩轻揉她腕子,无声笑了。

     他所知不多,无法靠见招拆招消除她的疑虑,只能攻心。

     该趁鱼儿惊惧惶然,但尚未打算鱼死网破之时收网,否则若继续捉弄,她只会更清醒,届时抛出些他无法回应的问题,反弄巧成拙。

     什么都说破便乏味了。

     晏书珩眼底戏谑消散,温柔地低头看她:“是,夫人说对了。

    当初九死一生回来,见到你竟有失而复得之感,话难免变多,但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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