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我问这些只是单纯好奇事情的缘由。
”
真正的原因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像又有些难以启齿。
“槐槐。
”
段朝泠突然叫了她一声。
宋槐呼吸慢了一拍。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
“很多事的立场不是非黑即白。
在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才是不值得。
”
宋槐心里不是没有波澜,“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就算他们再不济也养了我六年,要我学会知恩图报。
”
“你有自行分辨是非的能力,不需要我来教。
”段朝泠说,“过往经历这些冷暖的人是你,永远不要让自己被不相干的人道德绑架。
”
过于包容的口吻。
他在用自己的阅历教她最基本的行事道理。
努力消化完递增出的正面或负面的情绪,宋槐沉默了半晌,主动坦白:“不是你给他们钱的原因……是因为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所以我才会想办法让自己离你远些,觉得这样做或许就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
对不起叔叔……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只凭自己的想法行事。
”
不被成当累赘就不会有被遗弃的理由,不会因果循环,也不会再有下一个杜娟出现。
很不想承认,她其实一直在做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一时安静下来,雨声被无限放大。
段朝泠开口:“我之前不是说过。
”
宋槐怔怔地应一声:“什么?”
“无论如何,你只要记得,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
宋槐想起来,这是他很久之前说过的原话。
她差点忘记当时自己对他这句话的信任程度。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对我来说你不是累赘。
”段朝泠说,“如果因为过往的随便一个人就能让你成了惊弓之鸟,那样活着会很累。
”
一语中的,藏匿的心事被戳穿。
奇怪的是,宋槐并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反而松了口气,“……确实好累。
”
最近几个月尤其疲惫。
无数次忍着不去联系他,不去同他分享日常,这感觉属实煎熬。
正说着话,倏然起了阵风,雨打斜着潲向这边。
段朝泠站到她面前,用背部替她挡雨,“往里面靠。
”
宋槐乖乖照做,往后挪动半步,目光由下至上,缓缓对上他的眼睛,“叔叔。
”
“怎么了。
”
“我今天看到偏屋的门被打开了。
”
“我叫人进去取古筝,顺便打扫一下房间。
”
“陈爷爷也看到了,碰巧提了一嘴,说门锁是你当时亲自上的,还说……”你小时候吃过很多苦。
“还说什么。
”
“没什么。
”宋槐晃了晃神,“我想问个问题。
”
“问吧。
”
“你当时为什么上了一把不用钥匙也能打开的锁?”宋槐说,“这跟掩耳盗铃好像没什么区别。
”
小姑娘问得无心,却无端叫段朝泠记起了很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难得天真一次,期待被理解,渴求那份没什么意义的父子情。
那锁就成了竹篮打水的证据。
“屋子里有我母亲的全部遗物。
”他答得言简意赅。
“上锁是为了封存它们吗?可是……”
“是希望这些东西能被找到。
”
宋槐陡然觉得心惊,不敢往下细想。
的确是在掩耳盗铃。
除了段朝泠,没人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