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眼中赞叹之意却比什么都让方霓虹心花怒放。
封龙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下来。
他深邃藏着暗光的眼睛,不知曾令多少武林人闪躲畏缩?但此刻盯了白少情半晌,白少情却仍是一动不动地靠在枕上,眼观鼻、鼻观心,任他目光梭巡。
「方姑娘,可还能舞?」
「是么……」
「常然。
」
白少情苦笑:「我不练武,哪里能和你们相比?瘦弱吾生,天气一反复就病,连我都知道自己讨人厌。
」
「可能曲曲舞得不同?」
白少情似乎不想和封龙纠缠,眼神一触即避。
封龙审视片刻,缓缓从唇边荡漾出一丝微笑,「赏雪需有伴,我特意来找你的。
昨天说好了要当陪客,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了?」
方霓虹一扬下巴,「你曲曲奏得不同,我便舞得不同。
」
两双同样炯炯有神的眼神,在半空中碰个正着。
「好!」
白少情一惊,手一缩,藏在棉被下。
白少情再挑弦,琴声重鸣。
封龙来到床前,垂头而看,「什么病,风寒?」不问缘由,三根优美而有力的手指已经搭在白少情腕上。
方霓虹争胜之心已起,一连十二曲,居然连使十二套华山剑法。
最后是华山秘传之学——风华若无声。
意外的来客发话,白少情愣了愣,睁开眼睛,「封公子?」
琴声终于停了。
「病了?」
白少情站起,踱到一身大汗的方霓虹身前,掏出手帕。
封龙不请自来,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兄白少情靠在床头,星眸半睁半开,满脸潮红。
「方姑娘,我服了。
」青年的眼光,温柔如水。
所以,白少情孤伶伶地待在自己房中,连药也没有一碗。
方霓虹这刻已经忘记自己正在和他门气,怔怔接过手帕。
何况,他今天病了。
病得全身无力、浑身发软,还不敢让母亲知道,以免伤心。
「我不是武林中人,不清楚武林中这许多规矩。
不过,似乎武林各派都不许外人看他们的剑法。
」白少情语中带着少许惶然,「姑娘刚刚舞的,不会是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剑法吧?」被白少情一提醒,方霓虹忍不住暗暗叫糟。
白少情没有赏雪的心情。
小院中只有两人,母亲看不见如画的雪景,只会感觉寒冷,为此,他并不喜欢雪。
糟糕!若被爹爹知道,必少不了责罚……
白雪如雪美如画。
但再抬头一看白少情的书生面孔,又放下心来。
老天爷并不像宋香漓那般偏心,大好的雪落在端绪楼前,自然也落在白少情那冷清的小院前。
「你不要担心。
那些都是武林里最常见的招式,普通的镖师也都会胡弄两招呢,哪里是什么独门武功?」方霓虹嘴角微翘,露出孩子似的狡黠笑容。
「再说,就算是华山剑法也没什么关系。
我只舞一次,你怎学得会?大师兄天分那么高,学一套剑法也要半个多月呢!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我舞剑给你看,不然爹娘会骂我胡闹的。
」她叮嘱着白少情。
他一向说动就动,封峻深知主子性情,忙跟着出去了。
白少情点头,「放心,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