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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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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纪念,不就是你自己穿回来的嘛。

    你拿它纪念什么?苏晴啊苏晴,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要说权利,他是别人的男人,你有什么权利对人家产生非分之想?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男人,你的男人是炳华,难道炳华把这件衣服送给了一位眼下需要它的人,有什么错吗?再说了,炳华对你还不够好吗?这些年,他是怎么爱你,你心里不明白?你和他还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你居然会为了一件衣服,伤两个人的心!你呀,你真做得出来! 凌立这个女人是太聪明太智慧了。

    苏晴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凌立能得到他,做他的女人,就说明了一切。

    只是让苏晴想不通的是,凌立为何又放弃呢?如果换了我,打死都不会的。

     苏晴知道自己错了,但又低不下头,只好给乔亚娟打电话求援,拜托她去做司炳华的工作,让他回家。

     这让苏晴又想到了凌立。

     当时,正是任务期间,大家都很忙。

    乔亚娟没好气地嘲笑她,说都是因为这天气太好了,让有些人都闲出毛病来了,所以没事找事。

    的确,那个季节,天气非常好,天天晴空万里,好得让他们这些搞气象的人没有一丁点儿压力。

    就是变天,一场大雨下过后,又是大晴天。

    哪像现在,连续的阴雨天都快把人压垮了。

    不过,亚娟够朋友,为这件事特意进了一趟沟。

    做完司炳华的工作后,才回来找苏晴,说是炳华晚上回家,你给人家准备一点好吃的啊,他可是瘦多了。

    说得苏晴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疼。

     这时候,场坪开始热闹起来。

    苏晴一眼就能拨开人群,把他单独地挑拣出来,仿佛她的视力具备了某种特异功能,无论他站在哪堆人里,都能认出他来。

    在她眼里,他的模样和他的神韵,在这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

     炳华回来的那个晚上,也是他在家里过的最后一夜。

    炳华告诉她,他并没生她的气,是事太多了,没时间回家。

     苏晴和小林仍站在一边等着,脚边堆着上山时用的工具、器材,还有水和面包什么的。

    小林是个刚从气象学院分来的扛红牌的学员,每看到她,苏晴都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当年,她来基地不就是小林这个年纪吗?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挺不是滋味。

    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一旦有这样的意识,能没有点伤感吗?每到这时,苏晴好像听见岁月之河哗啦啦流淌的水声。

    特别是近段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愈来愈爱回忆往事,仿佛已到垂暮之年,眼前的事常常记不住,但越远的事,反倒越清晰了。

     苏晴相信他的解释。

    那是第一次执行“外星”任务。

    外方条件特别苛刻。

    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的确,他瘦多了,眼睛都抠了进去。

    她看他时,眼睛禁不住发潮。

     苏晴看着曲比拉铁,意思是该你出面了。

    曲比拉铁是个彝族小伙,眉骨和鼻梁把整个脸庞凸现得有棱有角,人也特别机灵。

    他马上明白苏晴的意思,说你们等着,我去找罗副主任。

     一见面,他先过来搂了她一下,说我不回家,也让你一个人好好地反省反省,看看自己的脾气有多坏!他还故意问她:你反省了吗? 还不能打他家的座机,对苏晴刘紫樱早已变成了另一个人,要是刘紫樱听见她的声音,麻烦更大,罗顺祥肯定别想出家门。

    她不知道刘紫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防她跟防贼似的,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跟你抢罗顺祥呢?这太可笑了。

    但她对于刘紫樱说什么,从来不解释,她用不着解释。

    她只是有些伤心,跟刘紫樱关系变得这么僵。

    刘紫樱原来多朴实,看上去就跟一只纯朴的木桶似的,全身散发着木头的纯朴香,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木桶有一天会变成醋坛子! 苏晴歪在他身上,一脸幸福地说,我写了十页纸的检查呢。

     拿出手机,拨他的电话,却拨不通,关机。

    真不明白他干吗这关节口上关手机? 在哪儿呢,让我看看。

     昨晚,他说要先回家,明天一早赶过来,苏晴没反对,只叮嘱一句,到时别让大家等你。

    这是在雨季里,找这样一个好天不容易。

    老天爷硬撑也只能撑到下午五点左右,过后,就要降暴雨。

    时间太宝贵了,担搁一小时,就意味着离暴雨更近一小时。

    这样一想,苏晴心里能不急吗? 全在这儿呢,苏晴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本来准备一早出发,可等到现在就是上不了路。

    苏晴昨天就跟罗顺祥商量好,一起上山。

    她心里也希望他能一起去。

    当时山上那些监测点都是他带人一手建起来的,山上的情况他比她熟悉。

    早上起来,苏晴心里就有些不安,说不清是为什么,她隐约感到有些紧张,毕竟是雨季上黑呷山。

    山上根本没什么路,又长年没人去,曲比拉铁上去过一次,也是三年前了,罗顺祥去得最多,去年底还上去过一次。

    应该说,没有人比他对黑呷山的情况更了解。

    罗顺祥从小长在山区,走惯了山路,对走山路,经验比他们都丰富,他自己也说,只要从树上不同角度摘下四片叶子,根据它们日照的强度,就能判断出东南西北。

    所以,苏晴希望罗顺祥这次再辛苦一趟,与她一起上山,这样她起码心里不会没底……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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