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人,没什么好处的事,我一向不会做。
若不是明淮的面子,我怎会一直跟着你?虽说以你的武功,要出个城没什么难的,这些人还拦得住你么?”
祝青宁默然半日,道:“请替青宁谢过裴三公子。
”说罢转身要走,昙秀在他身后道,“祝公子,不知愿不愿意听我一句劝?”
祝青宁道:“洗耳恭听。
”
昙秀淡淡一笑,道:“我上回已经说过了。
祝公子本该是离俗之人,明知入此世终无好结果,为何偏要来?”
“从上依世则道废,违上离俗则身危。
大师你说得好像离俗弃世是什么好事一样,指不定一样被虎食呢!”祝青宁道,“我总觉得,你巴不得我走得越远越好。
怎么,我哪里惹着大师你了?好像每一回都是你在对我栽赃陷害吧?”
“祝公子真是嘴不饶人。
”昙秀笑道。
祝青宁道:“真不敢当,我哪里说得过大师你?只是大师大约是平日里说经说多了,每回我都还没说完大师都想着要动手了结了。
”
昙秀笑道:“我受人之托,事情办完了,这就回去了。
不过,裴三公子有句话让我请问祝公子。
”
祝青宁道:“答不答那是我的事。
”
“他想问你的是,今晚你到尉府究竟是为了什么?”昙秀道,“若是你不愿意答,他还有句话要我捎给你。
”
祝青宁道:“什么?”
“让你别再去找上谷公主了,纵然是你生身母亲,你也是在添些祸事。
”昙秀道,“刚才京兆王一辈子的脸面都没有了,你就没看到?还不知怎么收场,皇上心中必生芥蒂。
渔阳公今晚也不知被谁杀了,祝公子,你就看看吧,你一现身引出多少事来。
”
祝青宁问道:“大师难不成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虽不是,也差不多了。
”昙秀笑道,“我这辈子都不记得见过父母的面,这么说,祝公子你满意了吧?这样最好,心无挂碍,免受七情所苦。
”
祝青宁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羡慕你大师得很了。
”青衣飘动,人已没入观中,昙秀只听他声音飘来,忽远忽近。
“请转告裴三公子,今日多谢他相助,也多谢他忠告,以后必再不会令他为难。
”
昙秀念了一声佛,笑道:“你说得没错,你走得越远越好,省多少麻烦。
”又回头去看那些生在坟墓旁边的白木槿,摇了摇头,又笑道,“还真是木槿荣丘墓,哪去找这么贴切的!祝青宁啊祝青宁,你就真不是什么能离俗之人!”
裴明淮回到内堂,外面禁军把守,见他来了方让开。
进去见吴震还蹲在尉眷尸身旁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吴震看他来了,正想说话,裴明淮便开口道:“你到底有没有找到是谁杀他的?”
吴震道:“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你一来一去,半柱香时分顶多吧?我是神仙也怕找不到凶手吧?”
裴明淮道:“我不管这么多,你今晚必得把杀尉眷的人给我找出来!”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吴震“嘿”了一声,道,“怎么了,裴三公子?你脾气一上来谁都怕,出什么事了?”
裴明淮道:“还不就是那支金雀步摇。
失了步摇的不是琅琊王妃沮渠宜琦,却是另一位武威公主沮渠宜琼。
可扯来扯去,却把太子妃李音扯进来了,除了景风、西河,还有上谷公主,同席的就只有李音了。
武威公主两姊妹有母亲护着,李音可没有!”
吴震道:“太子这位正妃我没见过,不过听说是南郡王李惠的女儿,知书达礼,才貌都十分出众。
她会武?”
“会什么!踩死只蚂蚁都要可怜,见血就晕,跟我姑姑一样。
”裴明淮道,“她决不会与此事有干连,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
吴震站了起来,在旁边找了个银水盆,把手洗了,只见那一银盆的清水都染成了鲜红色。
“杀尉眷的人,趁众人都看外边去了,便下手了。
只有这内堂因为都是皇室女眷,禁卫也不便进来,所以在此处下手最好。
皇上疑太子妃倒也没什么出奇的,明淮,你心中有数,为何偏不肯承认?”
裴明淮低声道:“即便灵岩石窟之事与太子有牵连,太子也不会让李音来做这等事。
”
“能在这地方杀尉眷,显然是灭口。
都逼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会不会的。
”吴震叹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皇上大约是这么疑的,所以才会唤李音去问。
你别管啦,若与太子无关,自然也不会冤枉太子妃。
”
他见裴明淮不答,忽地恍然,叫道:“你……”指着裴明淮,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疯了?!皇上是疼你,事事都不跟你计较,但……但你好大的胆子!什么人不可以,太子妃你也敢……”
“你胡扯什么,把我当成什么样人了!”裴明淮怒道,“我是有一年回京的时候遇到李音的,路上遇了歹人,我救了她。
我母亲不愿我跟景风成婚,想必是景风跟太子兄妹亲厚,她心里多少有些忌讳。
南郡王素来清明公允,不偏不倚,而且南郡王的父亲李盖又尚武威长公主,她跟母亲素来极好,我想母亲总不会反对了吧?可回去后她仍然不许,竟然说把李音赐婚给太子就赐了,根本不容我多说一句。
李音向来温柔听话,有圣旨下来,她还不是只得嫁,我也只得当没这回事。
木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