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道,伸手去取衣服。
只听得琉璃珠串成的帘子被湖上的风吹得作响。
凌羽扭过头去,望着湖水,低声道:“陛下,我饿了。
”
一时膳传来了,凌羽看着那味莼菜鲈鱼羹,道:“这湖里,不该有鲈鱼啊。
我家里那处倒是多得很,溪里一抓一把呢。
”
“从洛阳那边送过来的。
”文帝笑道,“你尝着比你家里的如何?不是以前有个人,为了吃这味菜,连官都不愿意做,回老家去了么?”
他这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妥,凌羽本来在笑,这时候笑容也滞了一滞。
只听凌羽低声地道:“为一味菜,是不值。
”
那夜便在湖边的行宫住了,文帝睡到半夜,忽听着笛声远远地自湖边传来,却是极熟悉的调子,便坐起了身来。
林金律见文帝醒了,过来道:“陛下,阿羽悄悄跑出去了,也不知今儿个是怎么了,一直不太对劲。
听他今儿个说的话,难不成是想家了?”
文帝听那笛声清悦,吹的便是凌羽初进宫那日,在九华堂给自己吹的曲子。
一时间百感交集,竟说不出话来。
林金律见他脸色不对,忙道:“陛下,怎么了?我叫人去唤他回来。
”
“……不必了,让他在那里吹他的笛子吧。
”文帝一笑,道,“你想必不知那是什么曲子吧?裴霖是第一回听到的时候便知道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穆庆一打岔,他便也不说了。
他素来渊博,想必是从那时候便猜到凌羽是从哪里来的了。
今日朕带凌羽出来坐船,倒让他想起从前的事了。
”
再侧耳听去,笛声悠扬清婉,却似有淡淡愁意。
这日午后,文帝正在太华殿看奏表,凌羽跑了进来,道:“陛下,你在忙什么?你好几天不来找我了,我闷得发慌。
”
“这几日事忙,你自己玩吧。
”文帝道,“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再别去后宫那边乱跑就是了,也再别去招惹嫔妃!若是再出上回悦嫔那样的事,朕决不轻饶!”
凌羽低了头,道:“我都说啦,我知道错了。
她的猫抓伤了我的小青小白,我就是想用蛇吓她一下……”
“你还说!”文帝道,“吓她一下?吓得她跌了一跤,孩子都没了。
要换个人,早就是门诛的大罪,也就你了,连打都没打你一下,还嘴硬!”
凌羽小声地道:“谁嘴硬了?我都认了,是我的错,我就是把蛇摆在她出来的路上……我说去给她赔罪,你又不让……”
“别说了,别说了,朕已经加封她夫人了,也给了悦氏封赏,你再别惹事了。
”文帝道,“行了行了,你自去玩儿,朕是真忙,你别在旁扰朕。
”
凌羽在他身边坐下,道:“我呆在这里成不成?”
“不成。
”文帝道,“朕马上要见臣子议事了,你可不能在这里闹。
”
凌羽道:“我不说话还不成吗?”
“不成,你自己玩去。
”文帝道。
凌羽见文帝冷淡,只得起身,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忙完了就来。
”文帝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