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在府里本就是冒险的事,侯官哪一日不盯着了?你们也别惯着他,让他在府里到处跑,让皇上知道了,那还真不知道怎么样。
”
“主公怕夫人若知道了会告诉皇上?”左管家道,“照我看,夫人现在心是在主公这边的。
”
莫瓌道:“即便上谷公主没有二心,也难保她身边的人是不是眼线,还是小心些好。
”沉默片刻,道,“眉儿那边,没什么事吧?我如今倒想着,是不是该把她送走好些。
”
“没事,主公尽管放心,有我盯着呢。
”左管家叹气道,“主公,她既已另嫁了,也算有个着落了,就由得她去吧,想来也无妨,旁人不会把你跟她的事当真的,不会牵连到她。
”
莫瓌道:“她脾气太拗,从前我不肯娶她,她便不肯跟我回府。
自皇上赐婚那时候起,就连见都不见我了。
好罢,不见便不见,嫁人便嫁人,偏生要嫁那个姓韩的,跟宫里牵扯不清,还……”说到此处却不说下去了,只道,“罢了罢了,她那性子,没法子的。
陪皇上出巡的事,也赶紧准备着,皇上那是说走就要走的。
”
左管家道:“主公放心。
”
文帝此次东巡,是即位以来出行最远的一回。
这日行到了碣石山,偏是阴天,云雾沉沉,波涛滚滚,仿佛那云都要压到海面一般。
文帝望着面前那海,出神半日,道:“朕曾经答应凌羽,秋天阴山巡狩的时候带他一起去,他高兴得很。
这回出巡走得更远,却带不了他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朕,觉着朕骗了他?”
莫瓌听了这话,明知道该如何答,却竟然答不出来。
林金律也一样,该回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听文帝又道:“阿羽曾经问朕,若是他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朕会不会治他的罪。
那时候朕吓他说,死罪虽不会,活罪也难免。
可朕心里想的是,不管阿羽他做什么,哪怕是谋反,朕也不理会。
平原王倒是下得了手!”
见文帝丢下众人,纵马走远了,众禁军忙追了上去。
林金律却没跟上,回头望着莫瓌,道:“皇上这话说得没错,平原王真是狠得下心。
唉,孩子其实无辜得很,他本来不懂事,你什么都不教他,他又怎会明白道理?”
莫瓌淡淡一笑,道:“林常侍对凌羽是知道得很,他那性子,难道还能教得会了?”
林金律笑道:“不是教不会,是平原王你不肯,也并不真心愿意让他卷进来。
既然如此,你根本就不应该带他进宫。
”
见林金律等人也走了,左肃远远望着不见人影了,方才拍马到了莫瓌身边,问道:“主公,皇上又说什么了?”
“提到阿羽了。
”莫瓌道,“以前凌羽说过,皇上答应带他去阴山狩猎,没想到皇上还记得。
”
左肃也料不到是如此,怔了半日,方叹道:“主公,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