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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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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说得话,没有半句虚言。

     左仪水心神难得散乱了一瞬。

     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因自己的心纷乱而有些不明所以,出于些许少年意气,又不想在久负盛名的大师兄面前示弱,只得抿起唇,绷着脸道:“她出剑,很漂亮,像大师兄。

    ” 是么? 容诀一怔。

     ……像他? 这个念头刚划过,容诀便没忍住,轻笑出声。

     左仪水疑惑:“大师兄?” 容诀摇了摇头,他垂下眼,仍在笑,眼翳投下一道弯弯的影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 容诀不期然地想起,再来这里前,他刚去了一次练剑台。

     那是一双那双明亮的、带着怒火的眼睛。

     生机勃勃,于混沌众生里脱颖而出。

     容诀如同一个发现了麦芽糖的幼童,只因他新奇地发现,原来比怨气还漆黑的眼瞳,竟能迸发出如此如此光彩。

     好似在这样一双眼下,一切的孤影昏暗都将被燃烧殆尽,所有的昨日残梦都再不值一提。

     所以正如容诀会愿意出言提点左仪水一样,在面对这样的眼神时,他会耐心指点,不会有半点虚言。

     譬如方才。

     再次被容诀一招秒,桑宁宁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湖边。

     “桑师妹你真的已经很棒了。

    ” “但我赢不了容诀。

    ” “你怎么直呼大师兄名讳!”跟来安慰她的弟子慌乱的拿手捂住桑宁宁的嘴,声音被吓得尖而细,“你要叫大师兄——要知道,只有大师兄才愿意被我们这些弟子叫大师兄!” 这话很怪,但桑宁宁明白她的意思。

     内门弟子大都孤傲,将底下的外门弟子视为蝼蚁。

    就连让外门弟子去做事,都是用一副施恩的态度。

     相比较之下,容诀这个偶尔会来指点他们剑招的大师兄,在外门弟子心中,自然又被镀上了一层不同的光环。

     但桑宁宁还是不喜欢他。

     她低下头再次闷闷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坚硬的麦芽糖有些融化,裹在山楂从外头,黏住牙又很快消失在唇齿之间。

     钱芝兰看着都觉得牙酸,忍不住道:“你这都第几根了?小心酸倒了牙。

    ” 自大师兄走后,桑宁宁就开始咬糖葫芦。

     没错,不是如坊间小女儿般只嗦那外层最甜蜜的糖浆,也不是小口小口的品尝,桑宁宁吃起糖葫芦带着一股儿狠劲儿,像是要将这东西在口中碎尸万段。

     桑宁宁又咬碎了一颗红色的果子,含糊不清道:“那我就去买丹药。

    ” 这时候到舍得了。

     钱芝兰想起方才她买伤药时抠唆的模样,又无语又好笑。

     但到底她和桑宁宁不算最熟,此刻也只道:“你的剑法真的很好了,这么多年,我在外门没见过第二个。

    ” 说实话,往年那“跃龙门”大抵都是虚妄,但钱芝兰觉得,桑宁宁说不定真的可以。

     或者说,如果桑宁宁都不行,那恐怕从此以后,青龙主洲一脉的“跃龙门”将再无信服力。

     想来这些外门弟子赶赴于此,不就是为了抓住这一缥缈的期望吗?否则他们为何不去北边司命洲,跟着老头子——流光仙长习剑? 若真论起来,流光仙长的辈分和修为远高于容长老,就连留在青龙主洲的山峰也是最好的一处。

     只是流光仙长常年在司命洲,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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