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也是点一堆篝火,相互切磋。
而他们也知道,大川人多是白天训练,晚上休息,与他们的时间完全不同,夜晚他们更有优势。
所以也更喜欢晚上进攻。
人员密集的军队,从相对的方向交冲到一起,穿梭的火把照亮了大半个战场,兵戎相见,厮杀声震响空野。
很快的,大川军就出现了不支的情况,且不说力气的虚脱,就说这身上的不适。
腹痛不比刀伤,刀伤忍一忍也就这去了,再怎么疼也是持续的。
但吃坏了东西的腹痛可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疼起来,也不知道疼痛什么时候过去,甚至无法判断是越来越疼还是会有所缓解。
敌军主帅自然是他们新上任的族长,此时也看出了大川军的不对劲,大笑声几乎盖过了兵戈声,“天助我戾狼,哈哈哈哈哈——”
“戾狼必胜!!”戾狼族人也大声高喊,势气比之前更强。
铁河将军哪能让这种灭士气的话再三响起,提起□□刺向戾狼族长。
白君瑜这边有白如和其他自己人相助,战况要好些,但也明显能感觉到倾颓之势。
他们必须杀出一条路,才能压住敌方的气势,从而扭转局面。
白君瑜的想法是好的,可要逆转真做起来比预计得难太多了,夜战他们的军队本就不占优势,现在身体也不占优势。
有那么些许时间,白君瑜觉得自己的身法都是僵的,要如何制定一个对当前有用的战术,且能成形,简直是个难以达成的任务。
彭济的不适很快在战场上完全显现出来,挥刀的手越来越慢,头昏目眩的感觉随之面来,让他的刀法失了准头,未能躲过敌方的箭,肩膀与胸口各种一箭,摔下马去。
“干得好!”族长见彭济已经很难再爬起来了,大声道:“给我冲!”
一干士兵护着彭济撤退,但实在是有些困难。
白君瑜已是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上彭济。
紧接着,铁河将军那边也出了状况。
腹部像被人捏住攥紧,然后用力拧住,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来。
族长见势立刻挥砍,铁河将军为躲避,也摔下马去,这一下摔得挺重,加上腹痛不止,一时也难爬起来。
大川军大乱,白君瑜这边就算能勉强杀出一条路,也是双拳难敌四后,太过勉强。
族长哈哈大笑,狂妄道:“杀!!一个不留!!杀光川军,这座城池就是我们的!”
白君瑜眼下无法,只能殊死一博,拼着先把铁河将军和彭济弄回城中。
血水与泥融在一起,湿泞如雨后水湾,也迷惑了人的嗅觉,入眼是将士们惨烈的脸,耳边是各种声响,混作一团,却又好像每一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从来没有过的,白君瑜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无力,却又不敢无力——祁襄还在城中,如果边关守不住,接下来的事他都不敢想。
他说过会照顾祁襄一辈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没来得及看祁襄老去,也没来得及再多爱祁襄一点,他得活下去,活着去见祁襄,不能让祁襄为他流眼泪。
川军后撤,但戾狼却步步紧逼,川军的抵御力也在不停下降,连退进城中都显得十分困难。
探路兵的几个人也相继受伤,白君瑜的身体本也没比其他士兵好太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