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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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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被砍?” “许馥!”胡蝶气急,瞪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 “好啦。

    ”许馥搂过她,“医院有安检,还有安保人员。

    我和她在外面谈好不?见势不对,转身就跑。

    你去了会更激怒她的。

    ” 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可能这也是医生成长的必经之路。

     她当然会忍耐。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对方仍不依不饶——她也不会再无休止的退让。

     长长的走廊尽头,梁姁一身黑衣,低垂着头站在那里。

     夕阳从落地窗映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许馥不疾不徐地走近她,道,“你好。

    ” 她的声音温柔却疏离,如玉石撞击银盘,字字清晰,“请问找我有事吗?” 许馥第一反应是要说句“节哀”的,抑或者关心其母亲后事的处理。

     那些温暖的话对她来说并不算作什么,但斯人已逝,此时此刻,她却莫名其妙的吝啬起来,赌气一般不愿多说一句。

     梁姁终于抬起了头来。

     凌乱的发丝,红肿的双眼,暗黄的皮肤,粗糙的毛孔,以及干燥起皮的唇—— 一切都和许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哀痛的眼神太过于熟悉,许馥喉咙哽住,丢盔弃甲般避开梁姁的目光,轻声道,“……节哀。

    ” “……许医生,”梁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是这个问题。

     翻来覆去地反复折磨着双方。

     许馥第无数次耐下性子,再次解释,“我已经告知阿姨……” “不是,”梁姁打断了她,声音带着颤,如树梢零落的叶,“我看了你们的聊天记录。

    ” 许馥突然顿住。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妈妈根本不想认我这个女儿?” 母亲离世是从肉身上抛弃了她,母亲不愿认她,则是从灵魂上抛弃了她。

     她悲恸,执拗,分不清哪个答案更让她难以接受。

     许馥良久后才道,“……因为我认为,那不是她的真实意愿。

    ” “而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 梁姁突然哭了出来。

     她哀哀地,双手捧着脸弯下腰来,喉音中溢出了破碎的道歉。

     许馥长出一口气。

     “没事的,”她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梁姁的脊背,“没事了。

    她早就原谅你了。

    ” - 这是个很怪的女病人,目光总是直勾勾的粘在自己身上,却空洞迷茫,好像透过她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四五十岁的年纪,明明穿着极为得体,脊背挺直,却对自己的病情进程几乎毫不关心。

     还会选择像她这样的年轻的、没有资历的医生来看这么严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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