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人重新设计一下。
”
方栖宁倒是挺喜欢,与他据理力争:“我以为黑白灰只会存在你的房间里,没想到你还要让它扩展到整个山庄。
”
他们谁也没学过园艺,对什么色彩搭配一窍不通,就着最原始的审美视图说服对方,最终方栖宁败下阵来,缘于裴泽这个人——
玩一些耍赖的话术,总是要比方栖宁在行的。
方栖宁放弃和他比较话术,越过那丛海棠花,也越过裴泽半个身位,走在前面。
手机在他腰后震了一下,方栖宁低头看屏幕,发现是谢乔给他发了微信,语气黏黏糊糊,宝贝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紧接着下面跟了一条,再不回来我怕我忍不住给你的顾客开瓢了。
方栖宁笑了,正欲回复,余光无意瞟到右前方的长椅。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身体松弛,是典型的放松状态,肩头上伏着另一个漂亮的男人,正闭目小憩,睡得香甜。
钟遥靠在陆岸肩头,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定定看了长椅上的两个人许久,陆岸扬起右手,虚虚罩在钟遥眼前,替他遮挡难得热烈的日光。
直到这个动作出现,方栖宁终于得以确认,他没有认错人。
照理说他是没有资格为此触动的,但人总是自私又爱忆往昔,做的是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事。
恋爱哪有不磕磕绊绊的,但方栖宁非常幸运,他的第一段恋爱就是与陆岸一起。
陆岸大他六岁,是一整个中学的时间,换言之,陆岸对于哄小孩十分有心得。
方栖宁有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哥哥之于他更像朋友,而陆岸则同时扮演了兄长和恋人两个角色。
十九岁在一起,二十二岁出国,从始至终,陆岸从未对他发过一次脾气。
三年又三年,在风眼重逢,方栖宁说我不想见到你,也没能激起陆岸的怒火。
他更想拔腿就跑,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结束了这次临时起意的散步。
百种情绪在方栖宁脑内狂轰滥炸,酸涩是辅料,说到底不过是时过境迁的遗憾。
小孩可以为丢了玩具不管不顾地放肆哭闹,然而陆岸不是玩具,方栖宁也不是小孩。
更何况分手是他主动提的。
“裴泽,”方栖宁慢吞吞地抬头看向身旁的人,“我可能劝不走他了。
”
裴泽伸手蒙上他的眼睛,低声道:“没关系。
”
待到两人慢慢走远,倚在陆岸肩头的漂亮男孩眨了眨眼,一睁开就是满目的金色。
日光在他周围蒙上了一层浅金的光圈,灿烂又热烈。
钟遥有些迟疑,试探着开口:“陆老师,我可以坐起来了吗?”
陆岸不知正在思索什么,反应罕见地慢了半拍,一瞬后才答复他:“可以。
”
在文娱界生存,靠的从来不是面皮,在孟明奕身边,靠的是入门级别的眼力见。
钟遥恰好略懂一二,游戏中八人的关系,在他看来都很简单。
兔子一样的萧栩爱慕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奚路,裴泽是扮猪吃老虎的富二代,盛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