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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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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落在别人的眼睛里,几个通用的形容词就可以概括完毕。

     谭幼瑾从来不奢望别人了解全部的她,她对别人也做不到。

    全然的了解很难做到,做到了也未必是好事。

    许多爱情的发生根本来源于对彼此的误解,恰恰是双方开始控诉“你怎么变得我不认识了”,才是真面目显露的时刻。

     离着这么近,谭幼瑾忍不住想于戡会怎么看她,和她以为的自己是不是一样。

    完整的自我只有在独处或者完全视对方为空气时才存在。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戡每次对她说话却好像都要钻到她的耳朵里,他告诉她,他多么喜欢她,这种喜欢过于具体。

    怕她不相信,他用嘴唇和手指在她身上如实地翻译了一遍,太温柔了,温柔的她甚至想哭。

    她当然没有哭,对于她来说,展露眼泪比展露身体更羞耻。

    她试着用另一个人的目光重新看自己已经看熟的身体。

    身体因为另一个人,生发了一点儿意义,脱离了她的本来面目。

     谭幼瑾闭着眼睛,感受着另一个人的温柔和热情,温柔让她有安全感,热情让她感觉被爱。

    她在于戡的热情和温柔中,确认了她一直以来真正的需求:充满安全感地被爱。

    对于爱,她根本不是不需要,她非但渴望,而且要求很高,只是凡是低于这个标准的,她宁可不要。

     当她得到了她需要的爱时,她想:要么她遇到了奇迹;要么她遇到了骗子。

     她当然希望遇到的是奇迹。

     也就是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过去现在拉成一条线,向未来无限的延展,茫茫一片,走来一个人,看到了她。

    她因此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即使这狭窄的空间有另一个人存在,她也是自由的。

    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睁开眼睛,完全依靠身体的本能抱住了于戡。

    她一双手捧他的脸,并不抚摸,只是看。

    她的目光灌注了她全部的感情,细致又大胆。

     于戡不再只是面镜子,只折射出她自己的脸和感受。

     当他们再次产生交集之后,她对于戡的关注基本只局限于和她有关的部分,他对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他过去怎么看她,离着这么近他现在又怎么看她,他有没有伤害她的能力,所有的关键词都离不开她自己。

    他本人与她无关的部分,很少进入她的头脑,进入了也不会和深想。

     太在乎自己感受的时候,就会把对方想得格外坚强,仿佛会受伤的只有自己。

    现在她决定把自己移开,去看完整的他。

     她越看他,越发现:她遇到的不是奇迹,而是一个骗子。

    谁会看到这样一张脸,得到足够多的安全感呢? 没有人像于戡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她,那目光像是锋利的牙齿,要在所到之处都狠狠咬上一个印子,作为他到过的标记。

    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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