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露出来。
”
她们缄默。
过一刻承欢说:“如今说是非的乐趣少了许多。
”
“社会在进步中,到底掀人私隐,是鄙劣行为。
”
又隔一会儿,毛咏欣问:“那女子可长得美?”
“美娇袅。
”
毛咏欣点点头,“他们后天结伴到外国旅行?”
“听口气是。
”
毛咏欣说:“上一代盛行早婚,不到五十,子女已长大成人大学毕业,父母无事一身轻,对自己重新发生兴趣,一个个跑去恋爱,真是社会问题。
”
“你不赞成早生贵子?”
“除非你打算四十二岁做外婆。
”
“迟生也不好,同子女会有代沟。
”
毛咏欣笑,“不生最好。
”
承欢把双臂枕在脑后,“大学里为何没有教我们如何做人的课程。
”
“资质聪颖不用教,像你我那样笨,教不会。
”
那夜承欢做梦,看到父亲向母亲解释:“我那么穷,有谁会介入我们当中,”接着,她看到母亲安慰地笑。
承欢惊醒,第一次发觉穷有穷的好处,穷人生活单纯许多。
尤其是麦来添,品性纯良从不搞花样镜。
过一日,承欢试探地问辛家亮:“我想同你父亲商量一下宴会宾客的事宜。
”
“他明早有急事到欧洲去一个礼拜。
”
“啊。
”
“客人人数有出入无所谓,他不会计较。
”
“是到欧洲开会吗?”
“有个印刷展览,他到日内瓦看最新机器。
”
“辛伯母没同去?”
“她年头才去过。
”
“将来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
”
“我看不会,”辛家亮笑说,“现在你都不大跟,都是我如影附形。
”
“人盯人没意思,我尊重人身自由,你爱到什么地方就什么地方,决定不回来,同我讲一声。
”
“这是什么话?”
“心里话。
”
傍晚,承欢回家去。
自窗口看到母亲躺在床上睡午觉未醒。
一直以来,住所间隔都没有私隐可言,开门见山,任何人经过走廊,都可以自窗口张望,偏偏房门又对着窗口,一览无遗。
承欢轻轻开了门,隔邻娄太太索性明目张胆地探头进来。
“承欢,回娘家来了,有空吗?谈几句。
”
“娄太太进来喝杯茶。
”
“承欢,廿五年老邻居了。
”
“是,时间过得真快。
”
“小女小慧今年毕业,想同你请教一下前途问题。
”
承欢连忙说:“不敢当。
”
“我想她找份工作,赚钱帮补一下弟妹,她却想升学。
”娄太太烦恼。
“功课好吗?”
“听说过得去,会考放榜好似六个优。
”
“啊,那真该给她升学。
”
“读个不休不是办法,两年预科三年大学,又来个五年,像什么话,岂非读到天老地荒,不如早些找出身好。
”
承欢感慨万分,多少父母准备好大学费用,子
承欢记得毛毛说过:“我有你那样的母亲,我一辈子不用结婚。
”
麦太太这时说:“许伯母问我,‘承欢这样好女儿,你舍得她嫁人’,我只得答:‘没法子,家里太小住不下’。
”
承欢一时看着大海发愣。
电话铃响,承欢大梦初醒。
对方是辛伯母,“承欢,我正好找你,明日下午陪我喝下午茶好不好?”
承欢一叠声答:“好好,一定一定。
”
辛伯母十分满意,“承欢你真热诚。
”
“我五点半下班。
”
“我来接你。
”
承欢做贼心虚,莫是辛伯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不可能,谈笑如常即可。
这时麦太太站在厨房门口发愣,“我来拿什么?你瞧我这记性,巴巴的跑来,又忘记为啥事,年轻之际老听你外婆抱怨记性差,现在自己也一样。
”
她在椅子上坐下,天色已昏暗,承欢顺手开亮了灯。
母亲头发仍然乌黑,可是缺少打理,十分蓬松。
承欢坐到她身边,握住母亲的手。
辛伯母是完全另外一回事。
发型整齐时髦,一看便知道是高明师傅又染又熨又修剪的结果,巨必然定期护理,金钱花费不去说它,时间已非同小可。
承欢乖乖跟在伯母身后,她逛哪一家公司,便陪她消遣,不过绝对不提意见,不好看是过得去,非常美是还不错,免得背黑锅。
如此含蓄温婉自然是很劳累的一件事。
幸亏大部分店家最晚七时半关门休息,挨两个钟便功德圆满大功告成。
承欢庆幸自己有职业,否则,自中午十二时就逛起,那可如何是好。
她替未来婆婆拎着大包小包。
终于辛伯母说:“去喝杯茶吧。
”
趁她上卫生;司,承欢拨电话给辛家亮:“你或许可突然出现讨你母亲欢喜,以便我光荣退役。
”
“累吗?”
“我自早上七时到现在了。
”
“我马上到。
”
在家养尊处优的妇女永远不知道上班女性有多疲倦。
辛伯母叫了咖啡蛋糕,一抬头,看到辛家亮,骤眼还以为谁同她儿子长得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