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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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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一字,都四五年不见了。

    古太拍拍信封说,不如,现在打电话,晚上也请过来聚,我们埋单,老派上海男,再加宝总,这主意好。

    汪小姐不响。

    林太说,可以吗。

    陆太说,赶紧给宝总电话呀。

    汪小姐说,这个嘛。

    林太羞怯说,那我打了。

    林太打通阿宝电话,讲上海话说,宝总呀,猜猜我啥人啦。

    人立刻痴笑起来。

    双方当下讲定,阿宝直接到“至真园”,见面吃夜饭。

    林太挂了电话。

    古太说,一跟老情人讲话,怎么就风骚万种了。

    林太说,我这种洋泾浜上海话,他一猜就是了,因此我笑。

    陆太说,藏得挺深的,原来在上海,还有个姓宝的。

    林太要辩解。

    汪小姐慢慢起身说,我忘了一件事儿,先去一次再来。

    古太说,怎么了。

    汪小姐说,去去就来嘛。

    古太一把拉住说,别是宝总要来,感觉不爽了,俺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别介。

    汪小姐说,我怕什么呀,阿宝以前,还是我客户呢,多年朋友了。

    古太说,有事儿另说吧,都啥时候了。

    汪小姐只能一屁股坐下来。

     这天黄昏,阿宝来到“至真园”大堂,领班说,老板娘出去了。

    阿宝随服务员进了包房,里厢孤零零,坐一个常熟徐总,四目相碰,两个人一呆。

    阿宝说,是我走错,还是徐总认得林太太。

    徐总说,我是接了汪小姐电话,有三位外地太太来上海,应该不会错,订座只有我一个姓徐。

     阿宝落座。

    徐总说,我晓得,宝总是不愿意跟我见面了。

    阿宝说,瞎讲有啥意思,我是忙,我应该回请,上次常熟盛情接待,一定要谢的。

    徐总说,常熟这次,我酒多了点,抱歉,丁老板讲了,出书计划,宝总非常帮忙,有路道,有肩胛,我谢也来不及。

    服务员斟茶。

    徐总低声说,老实讲,也只有男人,可以做我知己,理解我。

    阿宝笑笑。

    徐总说,女人面前,我一般就是摆渡船,女人上船来坐,我划到东,划到西,地方一到,女人就下船了,只有男朋友,可以长长久久。

    阿宝说,女人上了船,多数就不肯下来,准备摇夫妻船。

    徐总压低声音说,我要的女人,从来不上船,上船的女人,我不要,比如李李,蹲了河桥头,东张西望,假痴假呆,有啥办法。

    阿宝不响。

    徐总说,行船忘记翻船时,脑子容易发昏,上来女人有一点不对,摆渡船就可能改行,改运货色,装山芋,捉鱼摸螺蛳,水路也差,浪头高,两个人主张多,一个要东,一个要西,要装棉花,要装黄沙石卵子,我烦煞,苦煞,腰酸背痛,最后船板漏水,浪头上来,有啥好结果。

    阿宝说,悲是悲了一点。

    徐总说,难怪我,船翻了几趟。

    阿宝笑笑。

     徐总说,还是宝总懂经,坚持基本原则不动摇,到现在,稳做童男子。

    阿宝笑说,人一过三十岁,哪里有童男童女。

    徐总说,这句好。

     讲到此刻,服务员领进汪小姐,古太,陆太,林太。

    房间立即香气袭人,一番寒暄介绍,汪小姐排位子,古太上座,再是常熟徐总,汪小姐,对面坐陆太,林太,阿宝,门口留老板娘李李的位子,小菜上来。

    古太,陆太,表面轻松,两人四粒眼乌珠,骨碌碌打量徐总。

    徐总是老习惯,遇到陌生女宾,椅子就拖近一点,这次一拖,大约汪小姐勾牢凳脚,只能保持原位。

    汪小姐靠近,徐总比较冷淡。

    另一边的林太,端详徐总片刻,微微一笑,转过来与阿宝叙旧。

    古太讲北方话说,两位老总,百忙中赶来,我要先敬。

    于是三人吃了酒。

    徐总讲北方话说,要不是三位美女光临上海,本人现在还坐办公室,吃盖浇饭。

    汗小姐笑笑,为徐总夹菜,徐总身体一让说,汗小姐,靠得太近了吧。

    汗小姐白了徐总一眼。

    徐总说,我先敬身边的美女。

    古太不回避,与徐总干杯,玉面含笑说,如今美女成灾,我一点电流感觉不到。

    徐总拿过服务员的红酒壶,替古太斟满。

     汗小姐说,北方话讲,这叫二龙戏珠,须(虚)对须(虚),今天允许相互吹捧,可以恬不知耻。

    林太笑说,这句子赞,我记下了。

    古太说,咱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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