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还是很早就起床在客厅等着,先和爸爸去菜市场买了菜,再把外公送到车站,最后才回了家。
爸爸的状态好像没有发生过昨天的事,和苏棉还像从前那样,年近三十,一起认真讨论过年所需。
但妈妈就不太一样了,苏棉一回家就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场,妈妈忙里忙外就是不给苏棉一个正脸,仿佛家里没有这个人,只有苏棉主动说话,妈妈才会敷衍地应付一两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的晚上。
一家人吃完年夜饭,妈妈在厨房洗碗,突然主动喊了苏棉。
苏棉几乎是立刻放下手机,小跑着去了厨房。
妈妈只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洗碗。
苏棉悄声走过去:“妈。
”
妈妈:“门关上。
”
苏棉立马转身去关门。
妈妈把洗好的碗叠在一块,等苏棉再次过去,妈妈叫她:“冲一下,放柜子里。
”
苏棉应了嗯,立马把头发扎好,洗了手开始冲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干自己的活,妈妈把洗好的碗递过去,苏棉过了水后放进柜子里。
终于只剩最后的筷子时,妈妈开口了。
“明天就过年了,有什么话晚上都说了,别把问题留到新年。
”
苏棉点头嗯了声。
妈妈问:“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苏棉想了想,先道歉:“对不起。
”
妈妈抬起头来看她:“哪里错了?”
苏棉把头低下,不敢看妈妈:“我没有错。
”
妈妈深吸一口气,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转回去继续洗筷子。
很快,筷子碰撞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厨房,搅得苏棉心烦意乱,她好像知道妈妈想听她说什么话,但她没办法把妈妈想要的说出口。
妈妈似乎在期待一个,她知道并不可能会有的回答。
而苏棉心底在期待,妈妈能对她妥协。
筷子声停下来的瞬间,苏棉听到妈妈那边传来一声叹息。
妈妈还是很自然地把筷子递过去,苏棉很乖地接过来,接着把上面的泡沫冲干净。
“你爸说裴拾茵初六会过来?”妈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苏棉嗯了声。
筷子已经放进了柜子里,碗也已经洗完,两人此刻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仿佛突然间挪开了所有阻碍交流的障碍物,苏棉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单手撑着水池,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苏棉,苏棉面对着她,垂着脑袋双手握着,像极了犯了错正在被教训的孩子。
妈妈问:“是她让你告诉我们这事的?”
苏棉摇头:“不是,她还不知道。
”
妈妈仍旧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