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河村的规模和人口就扩大了几倍。
对于粮食的需求也就更大了,好在祁安业依旧住在县城里,时常去岭南道那边运了粮食回来,送去岳河村,再由村长祁长乐按劳分发下去,虽然吃不太饱,却能维持生存,勉强供得起这么多的人口。
这一幕,也落在了周遭难民的眼中,对于岳河村这块“肥肉”,越发想要扑上来咬一口,却被严朗严令禁止。
当然了,也就不听他的话,执意来岳河村抢掠的,结果都不需要祁钟钰出手,那些经过训练的村民,就自发的将他们弄残了扔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弄死,是因为他们到底是普通百姓,还不能接受杀人这种恶行,认为弄残了对其他难民形成威慑也就够了。
按理说,汜原县的几个村子,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有朝廷官员出面管制。
但是时至今日,作为淮南道最大的掌权者,康王都不曾
出面阻拦,甚至亲自招揽了扬州附近的年轻难民,编入他的护卫队中,很快就将护卫队扩大到了几万人的规模。
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上行下效,汜原县县令,就更加不会为了老百姓考虑,每天只想着如何避开康王,不被康王派来的人给弄死了,并想出各种条例,收敛更多的财富。
这些银子,他只摸了几下,就要送去京城给誉王使用,誉王靠着这些得来的银子,拉拢人脉,倒是渐渐站稳了脚跟,眼看着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祁长乐很关注朝政,加上他的学子们一直在给他写信传递消息,所以他整日里都唉声叹气。
他将这些事掰碎了告诉祁钟钰,祁钟钰听了一耳朵,似懂非懂。
她并不在意谁当皇帝,在她看来,这些个王爷都一样,自私自利,甚至比不上谭浩然。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希望早点出个结果,好让朝廷腾出手来治理一下淮南道的难民。
现在外面的治安,可比之前差多了,即便是男子去一趟县城,也要十来个人结伴而行,女子更是再也不曾离开过岳河村。
祁钟钰摇了摇头,不去多想那些琐事,想了也没用。
她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冬至刚过没多久,前些日子下了几场连绵的冬雨,气温又降了很多,祁长乐对此很高兴,觉得这代表明年会风调雨顺。
可对于怕冷的祁钟钰来说,就十分难熬了。
“吱呀”一声传来,是陆冬芙推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祁钟钰被寒风吹的直哆嗦,将脑袋也埋在被子里。
陆冬芙端着热腾腾的糕点走到床边坐下,道:“相公,起来吃点东西吧。
”
祁钟钰微微掀开被子,道:“喂我吃。
”陆冬芙笑了笑,捻了一块递到她嘴边,这糕点做的很小一块,原本是陆冬芙做来给家里的孩子们吃的,装盘后吩咐下人分别送去。
最后还剩了一些,她便端了一盘给祁钟钰送来。
祁钟钰吃着软糯香甜的糕点,含含煳煳的说:“真好吃。
”
陆冬芙抿嘴一笑,去炭盆里又添了些炭,道:“相公,别总躺在床上,起来在屋里转转。
”
祁钟钰摇摇头,道:“不了,这里比山上冷多了。
”
陆冬芙倒是没觉得,只是相公今年越发怕冷了,除了练功之外,都不怎么离开被窝。
她在炭盆边烤烤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一开始也被冻的打了个哆嗦,可很快对方的体温就升了上来。
她捂着祁钟钰的手哈气,问:“相公,这样有没有好点?”
祁钟钰应了一声,含笑看着她,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们在被窝里胡闹了一阵,祁钟钰身上出了汗,才觉得没那么冷了,她掀开被子,在屋内走了几圈,可让她去屋外,那是绝对不肯的。
陆冬芙又拿起了自己的绣活开始刺绣,祁钟钰坐在床边,看她越发熟练的动作,感慨道:“娘子这刺绣的手艺,倒是越发精湛了。
”
陆冬芙手下不停,笑着说:“闲来无事,便做绣活打发时间罢了,而且做绣活还能赚银子,可以去县城买些粮食回来。
”
岳河村的女子们,也想方设法的找活干,赚了银子就交给祁长乐,祁长乐再让祁安业去买物资运回来,不然光靠祁家,也难以养活这么多人。
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窗外的连绵冬雨,叹息道:“相公,听说二哥前不久运回来的几车粮食,又吃完了。
”
祁钟钰点点头,道:“如今岳河村一万多人,又赶上冬日无
法种植,只能从外地运粮食回来,可这么多张嘴,也着实愁人。
”
她见二叔整日愁眉不展的,心想:是不是该去深山一趟,将那里面的粮食运回来了。
陆冬芙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提议道:“相公,之前大嫂也说,二哥在外地买粮食越发艰难了,不如,我们先去深山里,将那些粮食运出来先用着,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那些粮食能让村民过个好年。
”
祁钟钰觉得陆冬芙说的有道理,便道:“那我叫上一些人,跟我一起去深山里,将那些物资都搬出来。
”
陆冬芙叮嘱说:“要找可靠的人,就在祁家的亲眷里挑选吧。
”
她怕外人得知,祁钟钰在深山里藏了一大批物资,之前却一直不曾拿出来,会心生怨气。
祁钟钰牵起她的手,轻啄了一下,说:“娘子想的真周到,我到时候带上可靠的人跟我一起去。
”
陆冬芙脸颊泛红,瞪了她一眼,却不曾将手抽回来。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她就将要去深山里搬运物资一事,告知了祁长乐。
祁长乐沉思片刻,觉得这的确解决了他心头上的难题,但是既然要掩人耳目,就不能大白天去运货,他道:“也好,那今晚上就动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