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听到果果的叫声,匆匆把水桶扔给同行的其他男人,跟着果果一路狂奔到云野的房子。
云野是个单身的祭祀,尽管没有和人结契,但一个人也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又颇有情趣。
桑漠挤开溪上坐到床前,果果在外面左右看了看,心中钦佩又担忧。
“怎么样?”果果等了一会儿问道。
“……还行?”桑漠也疑惑了:“他确实有一点发热,但是并不烫手。
溪上也说了,就今天感觉不太舒服,一般来说不会太严重……但是他为什么不醒?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声音也没放低,这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桑漠没见识过疑难杂症,犹豫不决,半晌他们商量后,还是决定不把容月叫回来了。
没想到云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溪上觉得实在忧心又找上桑漠时,他那儿已经围了一群人。
星月部落规模已经不小了,自然也有很多祭祀,有男有女,据说今天都不同程度的身体不适。
有的只是没精神,有的像云野一样发热,昏迷。
家属们着急不已,桑漠越茫然他们越心慌,眼看着要吵起来,阿川及时赶到了。
“大家先回去。
我们已经派神鸟传信去了,月祭祀收到就会回来的。
发热不是严重的症状,你们一定要照顾好病人,这样撑到月祭祀回来时才能更好的救人,好吗?”
阿川说话令人如沐春风,之前情绪激动的众家属羞愧地跟桑漠道了歉,鱼贯离开。
“怎么样?”等人都走了,阿川转身问桑漠。
桑漠看了看溪上,摇摇头说:“走,先看看云野去。
”
***
云野感觉自己飘在天上。
四面一片纯白,不知是云还是雪,呼吸有些不畅,像有浅浅的棉絮堵在鼻腔外。
但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难受,甚至是舒适而温暖的。
不单单指感觉,更像是什么精神力量。
云野蓦地醒了。
他终于回想起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少年时成为祭祀前,也做过这样的梦。
朦胧的梦,很快忘却,只有淡淡的预感留存在心里,成为每个祭祀的本能的能力——向神明询问去往的方向——天听。
他是个感应力很弱的祭祀,也许是不被神明喜欢,刚刚觉醒时想做个天听总是很困难。
渐渐地他认清了自己力量不强的事实,但他从没恨过神明。
可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神明是……又想和他说什么吗?
白光闪烁,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云野感到一股轻如羽毛的触感笼罩全身,接着是一种预感,一些碎片式的画面,一声叹息。
是谁?
是神明吗?
为什么……您要伤心?
“云野!桑漠快来,他醒了!”
耳边传来溪上兴奋的声音,迅速远去,不一会儿,几道杂乱的脚步声来到床边。
云野迷茫地睁开眼,见许多人围着他,脸突然一红,把被子往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