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十二点就守在这里,然后她一点半离开,他送了她回家之后,才回自己的家?
沈蔷手拿着珠子站在原地发愣,可百叶窗是自动的,只要一卷,就会自动慢慢合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拉了一下百叶窗。
百叶窗慢慢慢慢的合起来,眼看着就要遮挡住全部的视线时,沈蔷透过缝隙看见宋泊礼。
只见男人面容一顿,弯腰拾起丢在地上的烟头,丢进了车内的小垃圾桶,然后大步朝她这里走来。
随着风越来越大,最后百叶窗彻底合上看不见她脸庞的瞬间,他喉结滚动,步伐越来越快。
他知道她看见了他,清楚可见那巴掌大的小脸上的惊讶。
但为何看见他后还要把百叶窗关掉,是连看都不想看见他了吗?当看见她脸庞慢慢看不见时,那种再次失去的感觉慢慢蔓延,那一瞬间,他心有点乱。
可绅士就该不慌不忙,不动怒,不失控,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shit,他才管不了那么多!
他只是爱一个人而已。
爱人需要什么道理?稳定的情绪和爱不能共存。
如果说信息不回复,他会失落但不会不理智。
但当面看见她的无视和眼里的冷淡,他会失控。
他害怕再失去她。
他放下所谓的废道理开始奔跑。
领带被风吹起,头发也被闷热的初夏风吹得微微凌乱。
他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耳边是风声和心跳声交汇在一起。
路程不算近却也不算远。
但却是他心里路程的巨大变化,他丢掉了身上被赋予的绅士枷锁。
五月初夏夜晚闷热,使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溢出细密的汗。
他却无瑕顾及,幽深的眼眸目视着紧闭的后门。
他还未将情绪平复,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啪嗒声。
她不愿见他,甚至将后门反锁了?
他无力的垂落下双手,倏地有些自嘲。
她还是不愿意给他机会解释,也还是不想听听他说话。
从那晚开始,他就不敢再说一句话,他生平第一次那么害怕不敢放手去做一件事。
他怕惹怒她,把她推远。
更怕解释不当,让她更加误会。
他只能一如既往像个没事人一样分享自己的行程,等她的心情好些了,愿意谈了他再来去解释miki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路灯下的电线杆成了这段时间陪他最多的一个东西。
可能是太过珍视所以小心翼翼,所以他在意她的一举一动,看见她面容消失在视线时,理智也顷刻间消失。
可如今望着那扇门,他心头思绪万千却又能如何呢?
罢了,是他的错。
他不该和miki有绯闻。
她生气不理他也是应该的。
宋泊礼垂眸,温润帅气的脸庞上多了几分难受。
他无力靠墙,千万句话只剩下一句叹息。
下一秒,门却忽然被人用力往外一推。
啪嗒声并不是只有锁门才有,开门也有。
所以...她刚刚是在开门。
门推开,沈蔷一袭连衣长裙,温婉乖巧。
她下了台阶,侧眸找到了靠墙喘息的宋泊礼,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了他,道:“我刚才看你跑,给你去拿纸巾了,擦擦汗吗?”
白皙的小手上,一张纸巾,她站在夜色里,就像是拯救世界给予他希望的女神。
那种有惊无险,失而复得的感受,再次在心里蔓延。
他像个从未接受过别人施舍的落魄贵公子,伸出手接过,纸巾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擦在脸上的时候,抚慰住他慌乱的精神。
月光下,他神色稍显平稳。
沈蔷好奇问:“你跑那么急,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