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尾声

首页
回禅房,登时收了衣物,且将表嫂托付的包袱寄了尼姑;那尼姑问道:“如何就要走了呢?” “我来之前,没说要多住,这样家中要挂念的!” “如此情事,贫尼也就不留施主;这衣衫自会交予素云姑,施主释念。

    ” 贞观道谢再三,趁着日落风凉,一人走出寺中;这里到山下,还得四、五十分的脚程,她想:就这样走下去吧,反正山风甚凉!她可以坐那六点半的客运车子。

     走着,走着,她忽地明白刚才的心为何焦躁,原来今天是银丹表妹欲回家乡的日子;伊十天前才使日本飞台北,今天将跟着大舅夫妇回乡里;而她二姨亦将于明日动身前往美国,她惠安表哥已娶妻、生子,他实践前言,接了寡母去住——众人都有了着落,独是大信……她为什么还要念着他呢? 天逐渐黑了;贞观走经山路,眺着一处处的火烛,耳内忽卷入一首歌谣曲调: 〖哥爱断情妹不惊, 有路不惊无人行; 枫树落叶不是死, 等到春天还会生。

     ……〗 贞观觉得她整个人都抖颤起来,她小跑着步子,几乎是追赶着那声音: 〖日落西山看不见, 水流东海无回头。

    〗 她终于跑到一处农舍才停;歌是自此穿出,庭前有一老妇坐着乘凉: “阿婆——” 贞观这一近前,才看清楚伊的脸:正是三日前分她茶水的老妇:“阿婆……刚才那歌,是你唱的吗?” “这——” 那羞赧有若伊初做新娘…… “女孩官,你是——” “阿婆,三天前我上山去庙寺,阿婆你分我一杯茶水——” “原来你是,你拜好佛祖了?” “阿婆,我是——;方才的歌,是你的唱?” “是——啊,你莫笑!” “不会,阿婆,这歌极好听——” “都不知有几年了;我做小女儿时,就听人哼了……你莫笑啊——坐一下,坐啊!” 贞观坐了下来,那心依旧激荡不止。

     “阿婆,你再唱一遍,好么?” “不好,不好,有人我唱不出来——” 她说到最后,葵扇遮一下嘴,笑了起来:贞观想着又问:“阿婆,那个小男孩呢?就是你孙子——” “他啊!他在屋内;把我的针线匣拿去做盒子,养了一大堆蚕!前一阵子,天天都去摘桑叶喂它们,书也不怎么读,唉!这个囝仔!” “阿婆,你们只有祖、孙两个?” “不止哦,他父母去他外公家;明日就回来;阿通还有个小妹——” “阿婆,你声嗓极好,再唱一遍那歌曲——” “声喉还行,目睛就差了;昨天扫房间,差一点把阿通的蚕匣子一起丢掉,他都急哭了。

    ” “这样就哭?” “蚕此时都结茧了啊;他从它们是小蚕开始养起,看着它蜕皮,看着它吐丝……唉,我的两眼就是不好,年轻时哭他阿公过头——” “结果呢?有无捡回来!” “有啊,也不缺,也不少,可是茧泡包着,也不知摔死没有;他昨晚一晚没吃饭呢!我也是心疼!” “……” “我今天哄了他一早上,以为囝仔人,一下就好,谁知这下又躲着房内了,我去探探!” 老妇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