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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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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原来连最珍惜,最挚爱的东西,都可以负气不顾了;她这样想: 大信自然是懊悔;他人生的脚步原不是跨向她的,他只是途合,是半路上遇着的,二人再谈得相契,原先的路也不能因此不走—— 爱是没有懊悔的,有懊悔即不是真情;过了这些时了;贞观还是年轻、负气,她想:这一份情感,要是变做负担,她真可以把它信手毁掉! 然而,情又是这么简单的事吗?她和大信彼此互相印证了自己和对方多深…… 撕过的信,错叠成一堆,乱在桌上成几处小丘;她已经心酸手软,而完好待撕的,还有三、五束…… 贞观的眼泪,像雨点那般纷纷而下;她找来水胶与透明纸,沿着纸笺断痕,一处一隙的,又将它补缀起来;字纸渗着泪,湛成暗黄的印子,层层、重重,半透不透—— 惨情如此,她犹是想着大信的做人;这纸笺是他自家中带去自裁的,他说外头的纸质粗糙。

     贞观寻了小羊皮夹织锦布的一个蚌形荷包,将余下碎不可辨的纸纸、屑屑全收了进去。

    这蚌形皮包是大信从前替她拿过的,上面有他的手泽…… 〖人生有情泪沾臆; 江草江花岂终极。

    〗 就让他去吧!让他去自选;大信是世间聪明男子,他有他的看法和决定,他所坚持的,该也是她的认定吧!他一定有一个最好的方式,来处理人生中的举凡大事。

     就在这样身心倒悬的日子里,贞观接获自高雄寄出的一封陌生信: 〖贞观小姐: 吾于退伍之际,受大信嘱托,务必于返台之后,立即去信与你,为的是深恐贵小姐有所误会…… 大信请假期间,因单位内失窃公物,致所有人、事,一律待查,此为公事,不必明告。

     今详情已知,唯其身体忽转不适,故仍静养之中,待其康复,当可返台一趟,届时当可面告一切,惟请释怀与宽心。

     耑此;即祝 安好 张瑞国〗 信初启时,贞观还长长吐了一口气,等看到后来,人又焦心起来,是放了一颗心,另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也不知人到底生有几颗心…… 怎样的大病呢?那个地方,举目无亲的…… 一天过去,二天、三天、五天……贞观是夜夜噩梦,到第六天,她再坐不住了;她终于鼓足勇气,照着大信留下的信封袋,试拨电话与他母亲;她这边断消息,那,家中那边,自然也是断音讯! 儿子有事了,做母亲的还能不知吗?这些时,自己这样折腾、倾翻了,那,那做母亲的,就更不知要怎么过了? 这几夜,贞观都梦见伊焦灼的脸;或者,伊还能挺得住,因为上有七十岁的老人需要相瞒,然而私下她是怎样受的? 再说那个老祖母;大信是刘氏的长房长孙,是伊心上的一块肉……从小到大,伊提过多少香、烛,带着大信几处去烧香——贞观想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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