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七章

首页
没贴邮票?” 她四妗反身去关衣橱,一面又说:“是大信寄来的,夹在给我的信里。

    ” 原来是那个鱼刺哽咽喉的男生!那个看武侠故事,烧破蚊帐的! 这字为何就与自己的这样像?世间会有这般相似的字吗?——贞观将它接过,在手中捏弄半天,一时却不知如何处理。

     她四妗问她:“你不拆开来看吗?大信托我转给你——” “要啊——我在找——剪刀——” 她四妗又说:“姑丈的事,他到前天才知的,你坐在这里看吧,四妗先去买菜。

    ” “哦——” 四妗走后,贞观摸着了剪刀,摸着、摸着,终于把封口铰开——世上或许有字体相似之人,但会相像到这般程度吗? 她展信来读,心上同时是一阵战栗: 〖贞观: 这么久没有大家的消息,我因为有个指导教授生病(他今年七十,一直独身),这些时都住到宿舍里陪他,家中难得回去,昨天才听家母说起令尊大人之事,甚悲痛,在此致问候之意,希望你坚强,并相劝令慈大人节哀! 大信上〗 她将信看了二遍,一时便折好收起,怎知未多久,却又取出来,重行再看——。

     【2】 经过这样一次大变故,贞观母亲虽说逐渐、慢慢的好起,然而,体力与精神,都较往前差很多,因此她外婆生病的这些时,她母亲要她住到这边来,早晚侍奉汤药,多少尽一点女儿心。

     老人家这次闹头疼,是患两日即好,好了又发……如此拖了半个余月,惹得一家人担忧不说,连她住台南的大姨,都赶回来探望。

     姊妹之间,她大姨与贞观母亲最是相像,说是从前做女儿时,大姨丈从外地跑来,想偷看女方,怎知大姨婚嫁之龄,岂有街上乱走的?这下媒人只有指着贞观母亲——那时还十二三岁,说是:这是伊小妹,生的就是这个模样。

     在贞观父亲刚去世时,大姨到她家住了整整十天;贞观每早晚听伊这样,相劝自己母亲——水红,死的人死了,活的还要过日子! 而回来的这几日,娘家的兄嫂、弟妇,个个异口同声留伊,她大姨还是入晚即到贞观家睡——为了重温姊妹旧梦,更对遭变故的人疼怜。

     这晚,外婆房内挤满请安的人;贞观坐在床头,正听众人说话,抬头却见她大姨提了衣物进来。

     “大姨,你不多住一天吗?” “不行啊,车班老早看好了,我还叫银城去买车票——今晚,我就睡这里。

    ” 她三妗笑道:“——我就知哦:是来吃奶的!” 众人都笑起来;她大姨坐到床边,才又说:“要说断奶,我可是最早的一个!要笑你应该笑阿五,他吃到七、八岁,都上国校了,还不肯离嘴,阿娘在奶头上抹万金油、辣椒,他起先是哭,还是不放,阿娘没办法,只好由他——” 众人又都笑起。

     “是怎样断的?” “他每日上学堂,都先得吃几口,才要出门——” “站着吃吗?” “当然站着;七、八岁了,阿娘哪里抱得动,后来有同窗来等他一起上学,大概怕人看见,抑是被人笑了,这以后才不吃了——” 连她阿嬷都忍不住笑起;一面说:“水莲,怎么你都还记得?” “……” 一房间的人,只有她五妗有些不自然;贞观看伊先是不好意思,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