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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玫瑰再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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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不是别人,他不能失去我,我也不能失去他,我们将白头偕老。

    ” 我很感动,玫瑰的真挚,令我又一次的感动,我发觉我的眼睛红了。

    这个女人真是祸水。

     “老庄呢?”我问。

     “我不知道。

    ” “你不问他?”我着急。

     “我怎么问他呢?”玫瑰诧异地说,“他既与我无关,我何必还关注他的喜怒哀乐。

    ” 玫瑰说:“庄是一定痛苦的,而我的安慰一定是虚伪的,干嘛要多此一举?” 我呆住了,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为父亲庆幸获得这样好的妻子,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怜的老庄…… “他现在何处呢?”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但玫瑰可不理那么多,她笑吟吟的,毫无心事般,跟着老爹到百慕大晒太阳去了。

     我真不明白这女人,这个可怕的女人,一切可怕的女人,老庄呢? 我愤恨地把这个故事告诉小曼。

    自然,像所有的人一样,以罗生门方式倾诉,隐去自己的过失,一笔勾销,一言不提,单单攻击别人。

     我说:“你想想,老庄哪儿去了?他会不会有所不测?你了解他,以他那独一无二的性格,不留下片言只字而失踪,你想想……”我不敢想下去。

     小曼不出声。

     后来我发觉,她是不便出声。

     尽管以后大家都过着幸福的日子,我心中对老庄仍具歉意。

     姐姐与姐夫们仍回英国去协助老爹的事业,老爹与玫瑰形影不离,是城里人公认最美丽的一对。

    而小曼,渐渐崭露头角,开始出锋头,做杂志封面,名牌时装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

    新一辈的名媛来不及与她交往,因她是罗德庆爵士的未来媳妇,我则与小曼维持着长期订婚的状态,因目前流行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不愉快呢?一切十全十美。

     但该死的,我挂着老庄。

     他仿佛是消失在空气中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收到一封信,在印尼泗水寄出。

     小曼把信交我手中,诧异地问:“谁认识猎头族的人?” 我装个吹毒箭的样子吓她,“呼,呼!”心中也奇怪。

     把信拆开来,熟悉的字迹,竟是老庄写的。

    我怪叫起来。

     信中说:“震中,如果世上尚有人记挂我,那应该是你。

    你以为我已杀身成仁了吧,而事实并不如此,添张恐怕是我们之间,唯一大智大勇的人。

    我现住泗水,每日在街上游荡,替水手们做导游,又为外国通讯社做些散工,以图温饱。

    偶尔想起你,震中,真是感慨万千。

    我一生失去玫瑰两次,也属福气。

    自此以后,我看不出发愤图强有什么好处,为了我所爱的女人,我再不能做一个正常的人,但是你放心,我会活至老死。

    他们说,当你走下坡时,速度是快的,我已四十二岁,快了。

    国栋。

    ” 我用拳头擂着桌子,喃喃地说:“老庄,老庄。

    ” 情海变幻莫测,情可载舟,亦可覆舟,可是请问谁又愿置身一池死水之中,永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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