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受害者,但有些事黄嘉只能点到为止,简单提几句便笑着问江瑟:“你男朋友没来?”
黄嘉已经从一位老前辈嘴里得知陆怀砚的身份。
北城陆氏的小陆总,难怪一身贵气又财大气粗的。
江瑟抬手看腕表:“他一会过来接我,大概还有半小时。
”
半小时后,陆怀砚的车准时抵达分局大门,两人去一家私房菜馆吃完晚饭便直接回了瑞都华府。
奔波一日,江瑟疲惫到不行,到家就洗澡,洗完正要解开浴袍在床上躺下,不想手机又响起。
“江小姐,田香宜刚刚从医院过来,说她手里有当初傅韫和沈锵的录音。
”电话里,黄嘉的声音比平时要高一些,语速也轻快,“具体内容暂时不能多说,莫队已经安排人去核实录音的真假。
只要这些录音不是伪造的,你七年前的案子应当能有个结果了。
”
江瑟愣了几秒,直到身后挨过来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才回神道:“田香宜怎么会突然愿意把录音拿出来?”
田香宜的确是老实胆小,或许还有点良心未泯,但她不是傻子。
沈锵留给她的录音,交出来会给她们母女二人惹来更大的麻烦。
最好的做法便是充傻装楞,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
“我问她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她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她必须要做正确的事儿。
不管如何,这些录音对傅韫这些年犯下的案子来说,会是个大突破。
”黄嘉说,“等结果出来了,我会跟你说一声。
”
因为录音的出现,黄嘉今晚又得要熬夜加班了,她揉了把脸,正要说句晚安挂电话,却听江瑟突兀地问了声:“黄警官,田香宜过来时,她女儿在身边吗?”
黄嘉眸光一凝,反应过来江瑟的意思,立即坐直了身体,瞥一眼站在走廊外的田香宜。
那女人自从交了录音后便跟失了魂一样,坐都坐不安稳。
“你觉得有人在利用她女儿威胁她?”
江瑟“嗯”一声:“这只是我的猜测,假如她女儿既不在医院也不在招待所,可以试着从朱茗璃那展开调查,以我对朱茗璃的了解,她应当是使了手段把田香宜女儿骗出招待所带走。
”
“行,我马上派人去查。
”黄嘉挂了电话。
手机嘟嘟响了两声便被人从手里抽了出来。
陆怀砚把江瑟手机关机撂一边,淡声道:“睡觉。
”
男人摁灭床头的阅读灯,脱下她身上的睡袍,将人抱入怀里。
江瑟在黑暗中枕上他肩膀:“陆怀砚,七年前的绑架案有进展了。
”
“嗯。
”
“傅韫的舅舅死前留下了一些录音,这些录音就在田香宜手里。
”
陆怀砚没说话,手掌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背。
江瑟停顿了须臾,继续说:“朱茗璃为了逼田香宜拿出这些录音,很可能带走了田香宜的女儿。
”
朱茗璃做这些事自然是为了她弟弟。
傅韫背的案子越多,朱印麟便越有可能判得越轻。
怕傅韫出来后找他们姐弟报仇,她也打定了主意不叫傅韫从监狱里出来。
“她从前看不惯我,羡慕我有一个好父亲好母亲还有一个好哥哥。
”江瑟说,“可她不懂,我更羡慕她有一个敢为她舍弃一切去杀人的弟弟。
”
“有什么好羡慕的?”陆怀砚手往上移,揪她软糯的耳垂,笑说,“你现在也有了,姐姐和弟弟、爸爸和妈妈,还有一个兼任哥哥的男朋友。
”
江瑟默了半晌,随即在黑暗中翘起唇角:“嗯。
”
“江瑟,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陆怀砚指骨抵她下颌往上一抬,凑过去亲吻她唇,“你没做错任何事,别人做的任何选择都不是你的错。
”
朱印麟选择去杀人。
朱茗璃选择带走傅韫表妹,逼田香宜交出证据。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
“发生在那女孩身上的所有不幸都与你无关。
全是她父母埋下的因,才会有她今日的果。
她要恨就恨她父母恨她表哥,至于你,她应该感激。
如果不是你,警察不可能那么快察觉到她出事。
”陆怀砚问她,“记住了没,江瑟?”
“嗯,我知道。
”江瑟说,“我也不后悔。
”
两人的唇贴着,说话时唇息交融。
陆怀砚没敢与她深吻,轻咬了一下她唇珠:“不是说累了想睡么?快睡。
”
江瑟闻言便闭上眼睛:“我要你像刚刚那样拍我。
”
陆怀砚亲了下她额头,手再度覆上她后背,低声哄着:“睡吧,大小姐。
”
……
凌晨五点四十六,北城重案组分局。
“妈!”
田香宜望着正冲她跑来的少女,眼泪夺眶而出:“囡囡!”
黄嘉望着相拥而泣的母女,拧开手里的矿泉水,一气儿灌了半瓶。
田香宜抹去脸上的泪水,对黄嘉一个劲儿地鞠躬道谢:“谢谢!谢谢你黄警官!”
“别谢我们,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
您非要谢,就谢下午您见过一面的江小姐。
”
黄嘉舔去唇上的水渍,说,“江小姐她自己淋了雨,却舍不得您女儿跟着一起淋。
您这声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