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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审视完了吗,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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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画迹,又譬如说刺绣时的走线特征。

     把张玥画的几只长尾鸟贴在图片下方比对片刻后,江瑟凝神,目光缓慢扫过画稿上的长尾鸟足。

     图片那半截鸟身依照比例,本该同画稿的上的鸟一样,有脚。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无足鸟……”江瑟喃道。

     当初那块擦走她脸上血迹的手帕里绣着的,原来是一只无足鸟。

     - 房间漆黑,只有电脑屏幕上的幽光亮着。

     手机忽然震了下,一条短信进来。

     江瑟低眸看了眼。

     陆怀砚:【查邮件。

    】 不用查都知道,邮件里发来的肯定是曹亮的视频。

     这条短信同他前两条短信挨着,只有寥寥几个字。

     却也是这几个字,将她拉回寒山寺的那场雨里。

     郭浅问她陆怀砚会不会真的敢扛她下山。

     其实她知道答案。

     他敢。

     男人说出那句“你也不是没被我扛过”时,语气轻淡,眼神却是重而烈。

     江瑟知道他是来真的。

     她没愚蠢到有人给她撑伞她还要拿乔作态。

     听完陆怀砚那话,二话不说便转身步下木阶,淡声说着:“既然非要送我下山,那陆总记得把伞撑稳了。

    ” 下山的这一路,风大雨斜,陆怀砚这伞倒真撑得极稳,印着寒山寺字眼的黑色大伞泰半遮在江瑟那边,没叫她沾湿半分。

     到停车场时,他等她坐上驾驶座后,方缓步退到路灯下。

     天色暗暝,雨雾昏茫。

     两束车前灯大喇喇照着,雨珠坠那扇光里,如同浮荡在宇宙中的星芒。

     男人就像是站在宇宙中央,半垂眼皮看她。

     江瑟没急着起车,透过雨刷刮出的透净玻璃,带着探究的心理与他对视,试图看清他的眼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怀砚似乎笑了下,摸出手机,单手在手机里敲打,再度看过来的瞬间,江瑟的手机震动了下,一条来自于他的短信弹出:【江瑟,审视完了吗?】 几秒后,又是一条新信息:【需要我坐进车里,让你慢慢审视个彻底么?】 - 那时江瑟望着陆怀砚的目光,的确带着点审视。

     从他说要重新认识她开始。

     她很清楚他这句话并不是随意说说。

     他这个人,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重新认识她之后,他想做什么? 从前在北城,因着岑礼的关系,两人的接触虽不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少。

    那时候的他们,一个是已经有了婚约的岑大小姐,一个是夺回婚姻自主权的陆氏太子爷。

     就算是接触,也只在社交礼仪的安全距离内。

     岑礼还曾打趣他,说陆怀砚从不让哪个女人靠近他半米之内。

     这样一个人,却主动握住她手腕将她拉近,近得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感知到,是一低头便能接吻的距离。

     他这是闲得慌么? 江瑟轻嘲。

     一个多月前,他对她的态度,分明与从前无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 江瑟眯起眼睛,细细回想着他们在桐城的每一次相遇。

     似乎是……从她和他在茶馆里谈交易开始的? 那一日,陆怀砚还曾问她,除了调酒、打斯诺克,她还喜欢玩儿什么? 她没想与他寒暄,乱扯了句便敷衍过去。

     现下仔细一想,他陆怀砚什么时候主动问过别人喜欢玩儿什么了? 又或许更早。

     那晚她坐在韩潇车里打听曹亮的事,他好心地提醒她不要去招惹曹勋。

     “好心”这样的词儿从来用不到陆怀砚身上。

     江瑟揉了揉眉心,枕上沙发靠背,懒得再去分析这男人想要做什么,又对她存了什么心思。

     只要他不去妨碍她,不影响到她的计划,管他想做什么。

     况且,欧洲那头的项目离不得他,他马上便要离开桐城。

     要不是韩阿姨在寒山寺清修,他根本不会纡尊降贵来这里。

     想到韩茵,江瑟又坐直了身体,拿手机查了查未来半月的天气。

     再怎么不待见陆怀砚,韩茵她还是应该要见的。

     - 江瑟挑了个天晴的日子去拜访韩茵。

     那是一个星期后的周五,她吃过午饭便驱车前往寒山寺。

     接连几日的秋雨过后,山上的林子一夜间换了装,黄叶落了一地,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残余的一点绿意都藏在半山腰的竹林里。

     那片竹林如今是韩茵的清修地,有一道墙拦着,没有人带根本进不去。

     韩茵特地交待了,让江瑟到寒山寺时给她发个信,她好出来开门。

     也因此,当她看到倚在铁门边的陆怀砚时,眉心没忍住跳了下。

     昨日同韩茵联系时,她还特地提到了陆怀砚,满是遗憾地说他这会人在北城,赶不过来陪她们喝茶。

     怎么一晚上过去,他人就出现在这了? 陆怀砚气定神闲地望着她,高耸的鼻骨架着副与先前一模一样的金丝眼镜。

     男人目光掠过她手里提着的灰瓦坛,挑了下眉:“酒?” 说话的同时,他人已经朝她走去,伸手去接她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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