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陆温礼对他说:“其实没有忘。
”
晏原只觉得自己如果现在有兔子那样一对长长的耳朵,陆温礼肯定能看到,他在陆温礼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两只耳朵都瞬间竖得笔直。
“我只是说出来怕你笑话我。
”
陆温礼的嗓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嗓音很低很轻,似乎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掩藏不住的宠溺。
晏原却怔了怔。
这句话实在不像是陆温礼会说出来的。
尤其是“怕”这个字。
他完全泄了气,就连假装发火都假装不出来了。
晏原微微抬头,正巧撞上陆温礼低垂双眸看着他,他喃喃自语般:“我怎么可能会笑话你。
”
陆温礼笑了一声,眼中常年的淡然从容有些淡去,他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敢而已。
”
他问陆温礼,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喜欢,要堆积到现在才蓬勃而出,足足耗了这么长的时光。
陆温礼回答他“不敢而已”。
不敢而已。
区区四个人不带任何挑(tiao)动和暧(ai)昧气息的实话,却让他觉得,这四个字胜过漫天情话,比任何精心准备的告白来得让人心猿意马。
晏原都快觉得自己要不认识陆温礼了。
这个人沉着自持,永远比任何人都冷静强大,“怕”和“不敢”这样的词,基本是和陆温礼绝缘的。
可是因为他,陆温礼似乎一瞬间有了这些带着烟火气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不仅能撑得住天地,也会有一天,说出“不敢”这样的话。
晏原喉咙一干,觉得自己有点忍不住了。
他在陆温礼的怀中,抬起双手,轻轻地抱住了男人的背后,微微抬头,不由分说地亲上了陆温礼的薄唇。
下一刻,男人反客为主,攻势猛(meng)烈而温柔。
这一亲便亲到晏原脑子都快当机了,他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了退,大口大口喘着气。
绯红爬上他的脖颈与耳垂,也将他的脸颊染上旖(yi)旎。
陆温礼松开他,侧身,拿起了放在桌子边上的两个盒子——艾琳达送他们的一对袖扣。
“她一片好意。
”陆温礼语气温和,缓缓道,“我帮你戴上。
”
晏原眼珠子转了转,酒窝浮起,在绯红的脸颊上卷起两朵红云。
他清明舒朗的嗓音因为方才的缠()绵有些沙哑,却更为牵动人心:“好!”
……
“艾琳达小姐。
”阮飞航微微低头,将水杯轻轻放在了艾琳达身旁的桌子上,“给你倒的水。
”
艾琳达此刻目光还放在会客室紧光着门上,满脑子都是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的八卦。
阮飞航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顺着声音看去,笑了笑:“哟,生面孔啊,新来的?”
她本就是混血,天生金发碧眼,坐在大厅上微微抬眸看向阮飞航,眼尾勾动三分风情,双眸荡着碧波。
阮飞航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风景,他登时便红了红脸,头更低了些,都不知该开口说点什么,只好轻轻点头。
艾琳达眉目一动,觉得这个新来的似乎有点好玩,刚想继续说点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