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事时所留下的痕迹。
那时锦羿还十分仗义地替她顶了这桩罪,跪了一晚上搓衣板,腿疼得大半个月都走不了路。
他们二妖也因此奠定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自此以后,不论谁闯了祸,另一人都会拼了命地来替对方遮掩。
安静不到两息,蜃又开始念叨。
“瞧大人你这表情……难不成它还真是岚翎大人那枚玉珏?怎会在此人身上?莫非他曾见过岚翎大人?”
颜嫣亦觉此事蹊跷,敛回胡乱飘飞的思绪,在付星寒身上一顿摸索,果真有所收获——找到一封信。
这信也不知是谁写得,既无落款,也没说要写给谁,倒像是刻意来给颜嫣提供信息,告诉她,那些隐世的大妖皆藏在了血渊禁地。
颜嫣心中已然掀起惊天骇浪,面上却半点都不显,她不动声色将信收好,并告诫蜃,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此事。
血渊禁地于颜嫣并不算陌生。
那里是谢诀本族百里家的老巢,一个堪称神秘的凶地。
妖孽横行魍魉遍地,莫说人修,连妖魔两族去了怕是都够呛。
虽不知这封信是谁故意设计,颜嫣仍决定要亲自走上一遭。
锦羿听完她所说之话,直觉不妙,劝她千万要慎重。
颜嫣却十分不以为然地道。
“我既已被人盯上,不论如何躲藏怕都是徒劳,既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
除此以外,她也很想知道,此事是否又与柳南歌有关。
十六年前,她重返柳家寻找蚀骨深渊时,曾亲眼目睹柳月姬元婴出窍,欲夺舍柳南歌。
结果究竟如何,颜嫣已不得而知。
可从上次她被柳南歌掳走的情形来看,颜嫣基本能确定,那副皮囊里的芯子仍是柳大小姐。
柳大小姐背后定还有别的高人。
否则,又该如何解释,最后活下来的是她,而非修为高深、手段狠辣的柳月姬?
以及,柳南歌又是如何做到在谢砚之眼皮子底下将她掳走,并在短短半日内便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
以柳南歌之力断然做不到这些。
还有池川白,他如今又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颜嫣,这个世界已与十六年前截然不同。
不论谢砚之还是柳南歌、又或是周笙生、小白与江小别夫妇二人,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在朝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变化。
再回想起六十六年前,识于微时的他们一同在篝火下诉说心愿……
当真是场遥不可及的梦。
时光在迎面卷来的风刃中流逝。
不知不觉间,一天竟已过完。
颜嫣看着云层下不断掠过的景,不知怎得,竟想起了自己前世第一次乘坐飞舟时的场景。
彼时的她一心想摆脱谢砚之,想改变这操蛋的剧情,以为只要能够搭上柳大小姐,便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亦如今日这般,对未来满是憧憬,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再也不用靠依附他人而活。
何曾料想,这竟是悲剧的开始。
颜嫣正触景伤情着呢,锦羿那把聒噪的嗓音又冷不丁响起。
“啧,我还是觉得你这般贸然跑去血渊禁地,颇有些危险。
”
颜嫣回头望着他笑:“既觉危险,那你为何还吵着闹着要跟我来?”
锦羿一时哑言,继而开始大声嚷嚷:“废话!你来这儿可是为了找我老子,我若不跟着,这像话吗?”
颜嫣还不知道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