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食的幼鸟,羽翼还未长丰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吞下整条虫子。
他借着景行去西北哄谢璋的空当,便勾结了宣王及艾尼的部分兵马围堵皇城。
若不是时机不对,景行真的想为他十多年来的忍辱负重鼓个掌。
就连他,也只是在太子失势之后才怀疑到慕容博身上的。
慕容燕被控制,只能眼看着景行与慕容博一来一往地打着哑谜。
他虽然风烛残年般又老又病,可神思却清晰的很。
可这一深思,慕容燕只觉心中冰凉一片。
这么多年来,他虽身居高位,但居然无一人可信。
殿中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唯有景恒依然上下摇晃着轮椅,沙砾般喑哑地呻吟着,想要皇上置景行于死地。
直到殿门口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那人衣衫款款,似是精心打扮过,满头银发被梳得分外柔顺,腰间环佩叮当作响。
若只听声音,无人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青葱的妙龄少女。
可来人并非少女,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
然而妇人的双眼,在转向慕容燕时,蓦然闪烁起炙热的微光。
大殿中,唯有她深情款款的声音唤道:“陛下。
”
慕容博一见来人,连方才与景行对峙的怒意都忘去了九霄云外,看向景行的视线皆是快意的怜悯。
而景母也惊惶地站了起来,几步上前将景行护在身后,对着来人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妇人温婉一笑道:“我来向陛下呈明真相。
”
景行垂眸站在原地,半晌,才轻声唤道:“蓁姨。
”
“你离信儿远一点!”景母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蓁姨推得一个趔趄。
慕容博恰时鼓起了掌,又将那副温良恭敬的假面重新戴上,他回过身,对慕容燕笑道:“父皇,这是温语蓁,蓁姨。
”
慕容燕对上温语蓁期盼的视线,半晌,皱眉摇头道:“朕不认识。
”
温语蓁失望地低下眼帘,却毫不气馁。
她走到台阶之下,见慕容博对他点点头,方才长跪而下,道:“草民此来,是为景行,景大人。
”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的视线就朝着景行去了。
恶毒的,疑惑的,担忧的,紧张的,景行悉数全收。
可他看见蓁姨微弯的身躯时,藏在袖中的指尖还是抖了抖。
温语蓁长伏于殿下,道:“七殿下忧思国君,不忍陛下受恶人蒙蔽,千辛万苦找到草民,希望草民道破真相。
”
“景行乃柔然王乌尔都之子。
有王室玉佩为证,其玉一半在草民这里,一半便在景行手中。
”
“多年前,草民阴差阳错收养了当时流落在外的景行,又将其带到临安,景恒景大人得知了景行的身份,便执意要将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