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哭,来来回回就一句——是我干的。
”
惊慌之下的景母,连称呼都忘了换,便只记得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谢璋眸光微闪,道:“那皇上怎么知道景行是柔然皇子的?”
赵州府:“皇上去到关押景恒的地窖,发现墙角写着许多歪歪扭扭的字,其中包含了景行的身世,以及将景行带到中原的那个人。
”顿了顿,“是景恒用唯一能动的舌头写的。
”
外族的皇子在自己的眼皮之下,活跃在朝堂中数十年,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慕容燕盛怒之下,便要发布追捕景行的皇令。
可皇令
还没发出,就撞见了回京的景行。
赵州府道:“皇上如今被奸臣的党羽围困在宫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行与艾尼勾结,此次西北军大败,定是景行行动的第一步!”
听完赵州府所有的话,谢璋眉头都没皱一下,扭头便走。
孟鸣争紧随其后,匆匆道:“皇上通过赵州府的眼线将信息传到边关,怕是希望我们能够带兵回京支援一二。
”
可眼下他们身处柔然的刀刃之前,连自身都难保,更别谈冲出重重困境赶往临安。
见谢璋垂首一言不发,孟鸣争思绪纷乱间也没了辙。
他一面缓下脚步,一面叹道:“没想到会成如今这个局面。
”
谢璋脚步一顿,回身道:“孟大哥,你全信了?”
孟鸣争:“什么?”
“赵州府既能以五品之位稳居大渝关隘之城,心思便绝不会如此简单。
”人影零落的街道,谢璋远远望了一眼,在心中默然道:我相信他。
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赌,赌他不会让中原这片富饶的土地,处处布满蛮夷的马蹄。
赌他沉入深渊多年,仍愿意去奋力抓住袖边的光。
我愿用我的满腔爱意,赌他曾说过的那句情难自禁。
……
景行从西北回京,只用了短短数日。
然而只是这短短数日的光景,京城就已变了天。
他在去西北之前,将国中事务悉数托给了陆舟,本以为其间不会出什么岔子,怎料他回京的脚步还未站稳,十一就告诉他,陆舟入狱了。
不仅入狱了,就连监国之权也丢了。
景行思忖片刻,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慕容博?”
十一低头:“是。
”
“傀儡总有想要逃跑的时候。
”景行一面换下长途奔波风尘仆仆的衣物,一面道:“那便看看他的底牌是什么吧。
”
他低着头,看了自己的指尖半晌,蓦然轻笑了一声。
在十一疑惑的眼神中,他面容淡淡地将指尖摩擦片刻,而后藏进了衣袖之中。
天将欲晚之时,皇宫里的徐总管敲开了景府的门:“监国大人,陛下传您进宫呢。
”
晚霞泼满了整片天幕,有几只离群的大雁缓缓飞过,犹如坠入水中的点墨。
一排宫墙的尽头,是临安城整个冬日都开不败的梅花。
这枝梅花枝节生得纤细又固执,奋力地向宫墙外头的世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