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景行的陆舟,两人在台阶下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后者才道:“这么巧啊殿下,您也来找监国大人?”
慕容博小声地应了,却不愿与陆舟对视,只将目光虚虚地放至远处,道:“景大人不在吗?为何景府如此安静?”
陆舟轻笑一声:“殿下看来是第一次来景府,这里常年冷清得跟寺庙似的,也只有最近才热闹起来。
”
两人说话间,听见动静的管事轻轻地将大门打开一条半人宽的缝,一眼看到陆舟,手忙脚乱地就要再次把门阖上。
陆舟地将门缝支上,眯着眼笑道:“管事似乎不大想见到我啊
?”
管事哆哆嗦嗦地对上陆舟的视线:“不是小的,是景大人特意下了命令,陆大人与狗不得入内。
”
陆舟:“……”
陆舟忍了忍,而后让开身体,让慕容博暴露在管事的视线中,扯着嘴角笑道:“那七皇子呢?”
慕容博:“……”
片刻之后,紧闭多日的景府大门终于大开。
陆舟走进去,就见景行似笑非笑地负手站在廊下,一双黑沉沉的眼中尽是不悦。
陆舟只觉后背一凉,苦着脸就要赔罪,就见景行朝院内西处的一座书房一指,开了尊口:“那边堆了许多奏章,都是从户部递上来的,你这么有空,不如替我解决了?”
户部递上来的,除了宋徽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宋徽此人固执得很,在景行刚担任御史一职时,他就对景行这个人有着莫名的偏见。
眼下景行当了监国,宋徽愈发觉得此人心有不轨,于是折子一张张地往上递,没几日就堆成了山。
在某种情况下,宋徽倒是歪打正着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家事牵扯到公事,只能靠卖苦力去弥补了。
陆舟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走进那间书房,将自己埋进了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
于是整个院内蓦然安静下来,只剩景行与慕容博二人。
静了半晌,景行才面容淡淡地将慕容博迎进主厅,两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只能听见景行斟茶的声响。
景行:“多日不见,殿下可好?”
慕容博不知如何回答,微微低下眼睑,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苦。
景行了然道:“娴妃娘娘又责骂您了?”
慕容博摇摇头:“母亲是为我好。
”
景行浅笑一声,一面将斟好的茶递给慕容博,一面将另一杯送到了自己嘴边:“殿下还是如此善良啊。
”
慕容博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抬眼却对上了景行凉凉的眼神,只觉心中一惊。
景行嘴角噙着笑,目光却犹如冬日的深潭。
他静静看了慕容博半晌,才将茶杯“哒”地一声放在了桌面上,话音一转:“太子失势,殿下做得不错。
”
慕容博蓦然抬起头,竟觉得自己在景行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他受娴妃的牵引,依附于景行多年,却始终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太子失势,景行与谢璋出了大半的力,他只在其中稍稍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