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是如表现上看的那么好相与,在那日离开景府之后,景行确实是派了暗卫跟了过来,至于他是否有查到了什么,连谢璋都不敢保证。
再加上宴会灯火昏沉,衬得景行怪好看的,谢璋思忖着便忍不住多看了景行几眼。
但这话当然不能让慕容之华知道,于是谢璋摇着头就开始转移话题:“你把我叫出来是要让我看你的如意郎君吗?”
慕容之华这才一拍脑袋,连忙行至转角处,从一道青藤后推着一把轮椅走到了谢璋面前。
轮椅上坐着一个笑容淡淡的青年,眼角如挥洒墨韵的笔间,漾出一圈如玉般温润的涟漪。
他身体挺直,即便是行动不便,也没有放任自己瘫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间。
青年自轮椅上给谢璋行了个礼,温温和和地笑道:“我行动不便,望谢小将军不要介意。
”
看年岁,薛成坚应与谢璋差不多大,但也许是久居内宅,神色之间比谢璋多了些世故与沧桑。
谢璋面容淡淡地打量着薛成坚。
单看这人的面向谢璋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这人的身份,始终让他十分在意。
慕容之华若是生于寻常百姓家,遇上这等青年才俊,谢璋是十分喜闻乐见的。
可薛成坚的祖辈,是夏履身边的人。
薛成坚目光微闪,识趣地岔开了话题,对与慕容之华感情之事避而不谈,道:“早听说谢小将军少年意气,现下亲眼目睹,才知传言未尽一二。
”
谢璋微微一哂。
还少年意气呢,自己一个“断袖”的名头,就足够臭名远扬了。
薛成坚知理识趣,进退从容。
慕容之华却早与谢璋相交甚笃,于是张口便道:“我打算待宴会结束后,求父皇赐婚。
”
谢璋一愣,薛成坚却未必比他好多少。
他侧过头,轻轻皱眉道:“之华?”
慕容之华却道:“我没任性,我思虑很久了。
现下刚及笄,母后还没给我安排婚事,若再过些时日,她肯定等不及要把我如水一般倒出去了。
”
一言既出,薛成坚讶异的眼神缓缓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漫上眼角的零星宠溺。
“好,届时我便先行让家父向皇上求婚。
”
两人一唱一和,倒让谢璋觉得自己是个拆散眷侣的冥顽长辈,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慕容之华看了一眼谢璋,见左右无人,方才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母后总给我讲些三从四德,内外有别。
要我说,无论男女,都应如世间飘絮,自在来去。
”
薛成坚闻言笑道:“之华说的是。
”
话已至此,谢璋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时对薛成坚轻轻一扫以示警告,换回了这个青年一个不温不火的眼神。
再回到席间时,景行早已不在方才落座之处了,谢璋环顾四周也没瞧见,便索性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也离了席。
也不知慕容之华的嘴是否小时候在城南的寒山寺开过光,昨日刚与谢璋说完婚讯一事,翌日就有人在此事上多了一嘴。
宴会首日,谢澄有事未能到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