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哗啦啦跪了一地。
只听见慕容燕犹带怒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叛乱!朕几日不见你们,你们手下就能闹出叛乱来!”
整个大渝,对慕容燕上位的历程皆心知肚明,是故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老皇帝的逆鳞,就是民间的起义军。
人最怕的,是被相似的自己打败。
慕容燕:“折子都呈到朕的御书房上去了!纪余严,你干什么吃的!?”
被点名的纪余严吓得将头伏地更低,只是此事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绕是心思打了几个结,纪余严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皇帝瞥了眼伏低做小状的纪余严,冷声道:“沈愈,你来告诉他。
”
户部尚书沈愈上前,行礼道:“回皇上,臣近日在调查彭城失踪人口户籍一事,本意是想调几个手脚利落的去探查一下。
然而等他们到了彭城,却发现彭城饥荒遍野,民怨四起,还隐隐有出现小规模叛乱的意味。
”
此言一出,纪余严额间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滴落到了太和殿的地面之上。
彭城是纪余严管辖的地界,现下此地闹了饥荒,然而此事却是被户部尚书首先知道。
若纪余严是真不知饥荒之事,那就是渎职罔上;若纪余严知道此事,那就是瞒之不报,同样是欺君之罪。
太和殿诡静异常,唯有纪余严恐惧的呼吸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畔。
恰此时,景行躬身,在一片寂静之中缓声道:“皇上息怒,纪大人为政事鞠躬尽瘁,有目共睹,彭城一事,怕是有人故意隐瞒。
若非沈大人亲自派人去探查,恐怕您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
听完此话,慕容燕才从盛怒之下分离出一丝理智出来。
他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微微抬手道:“都起来吧。
”
起身时,谢璋抬头看了景行一眼。
这纪余严,自前段时间的朝会来看,想来应该是站在景行对立面的,并且很大可能是夏履留在朝中的眼睛。
然而此时此刻,景行却出来帮纪余严解围,到底是为什么?
但很快谢璋就知道原因了。
慕容燕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气虽消了,但眉目间仍是乌云密布:“众爱卿有什么意见?”
沈愈出列道:“现下最主要的是解决饥荒的问题,饥荒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归宿。
”
景行补充道:“若是解决饥荒,则需要有官员亲自前去体察民情,方能做决断。
”
至于这个官员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只见慕容燕冷冷地看向纪余严,说:“你自己疏忽撂出的烂摊子,不来自请命,还等着朕来请你吗?”
纪余严这才在恐惧之下,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臣想请旨,亲自去彭城解决此事。
”
谢璋却暗暗觉得滑稽。
纪余严在有靠山之时,还与景行顶过嘴,现如今竟要靠这个死对头来搭救,真是苍天饶过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行看向纪余严的时候,目光似乎在谢璋的方向停留了一瞬。
谢璋本能地警惕起来。
果不其然,只见景行待纪余严战战兢兢说完之后,才又似不经意般,道:“只是彭城因由叛乱一事,恐怕现在地方官府已不甚安全,若纪大人独自前去,怕是十分危险。
”
慕容燕道大约对景行十分信任,闻言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