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彭城当地探查时,发现这些人也不知所踪。
”
“彭城?”慕容燕高坐俯视,不怒而威。
淡淡地将视线转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彭城不是你纪余严管辖的地方吗?朕记得户籍一事当时是你操办的。
”
只见方才在正午门外的那个纪大人,脚步酿跄地向前行了几步,额间虽已冒了汗,但仍是故作镇定地答道:“回皇上,彭城户籍一事恰逢臣大病,是故此事您是交给景大人监察操办的,臣只做了收尾的工作。
”
景行被点了名,出列解释道:“的确是臣监察的,但臣在操办过程中,确定没有遗落的流民。
若出现,只能是在登记在册之后。
”
谢璋离景行有些远,只能听得他低沉缓慢的声音,回荡在太和殿内。
皇帝听了几句,就自顾自地把玩起了那道士给的一柄巴掌大的小鼎炉。
纪余严暗中观察了老皇帝的神情,便心宽下来。
于是他短促地笑了两声,听不出是什么意味:“既是在登记在册之后,景大人又为何没有核对完全?”
在平日里让朝臣大气不敢出的御史大人面前,纪余严仿佛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在朝堂上公然与之耍嘴皮子,除了背后有靠山借他胆子,谢璋也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况且皇帝两耳听着朝政,手里却还把玩着劳什子的道家炼丹用的鼎炉,显然是心不在焉。
这纪余严倒也有几分胆色与眼力。
户籍一事,大约在慕容燕自以为盛世的念头下,觉得不甚重要。
无非是一些不必要的流民,既是失踪,又无登记在册的户籍,只当是少收了一批人的税。
没指望这些人能翻出个天来,只要不是谋权篡位,丹药炼成的大事,通通都入不了他慕容燕的眼。
谢璋又向景行的方向望过去,这回却发现这人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
只是按现在的境况来讲,这笑容怕是假意占多数。
等二人你来我往的吵够了,慕容燕才半闭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道:“那就派人去彭城当地查一查,若实在找不着踪影,便把这些人从名单上划掉吧。
”
沈愈听了,就要急着上前劝解,但被身旁有眼见力的同僚偷偷拉住了衣袖,这一来一回,皇帝已经金口玉言,自顾自断言了此事。
年迈的户部尚书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纪余严也暗自松了口气,便开始与皇帝谄媚着自己搜寻到的道家宝贝。
慕容燕顿时来了兴致,一君一臣,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谈起了无为自化,八卦符篆。
待朝臣们脚站麻了,手臂也酸得很,谢璋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慕容燕像是才发现他们还在一样,抬手轻飘飘一句“退朝”便打发了。
谢璋随着潮水一般的人群慢慢向门口蹑着步子,然后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硬生生将他卡在半路。
只听慕容燕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说道:“璋儿,你留下。
”
旁边有听见的,都抱着谢璋又要被训斥一顿的态度,好不自在地向谢璋投去了幸灾乐祸的眼神,谢璋也就勉为其难地适时露出了一个无奈又惧怕的神情。
唯有景行在与谢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