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打断两人,双手分别搭在椅扶手上,“到底有没有,查查便知。
若冤枉了孟娘子,市舶司自然会致歉。
”
这些话说出来,孟元元一个字都不信。
“大人,”涂先生适时开口,“为防走漏风声,属下以为当把孟家所有相关人等,尽数控制起来。
”
孟元元看过去,眼中愤怒又不可置信。
除了她,怎么家中仆从,茶庄中人,也要一起算上?
下一瞬,贺滁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声也对。
“不过,”涂先生话头一转,看向孟元元,“要是孟娘子自己说出来,大人也会明察秋毫。
”
所有话都是涂先生代为来说,贺滁只是嗯了声:“是这样,孟娘子指不定是被旁人利用了。
人心险恶,辨识不清。
”
孟元元心中发笑,然面上仍做不知:“不知大人想找什么?”
见她如此,贺滁给了涂先生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往前一步:“我们大人在找一把钥匙。
实不相瞒,是大人查到线索,贺勘大人遭难是海寇所为,人或许不幸已经落到贼手。
也因此,我们才怀疑娘子你。
”
“他,被海寇带走了?”孟元元问。
见她开始紧张,涂先生也是叹了一声:“贺编撰是咱们贺大人的侄子,大人当然挂心。
听说那些海寇在找什么钥匙,娘子要是知道就拿出来,大人这边也好想办法。
”
整个后堂顿时一静,孟元元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彼此间一唱一和的,红脸白脸黑脸齐齐上场,时而恐吓时而哄骗。
若是一个心力不定的女子,此时一定彻底慌了神罢。
“没有,”她清凌凌的声音说道,字字明白,“我不知道什么海寇走私,更不知道钥匙,大人想查便查罢。
”
“啪”,贺滁面色沉下,一张拍在桌面上,鼻尖送出一声冷哼。
涂先生当即呵斥一声:“大胆妇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
“对,”孟遵跟着搭腔,指着孟元元,“大人,她就是嘴硬,让她挨上板子什么都会说。
”
贺滁眯了眯眼,瞧着几步外瘦弱的女子:“可惜咯,一个美人儿打残了,以后有哪个郎君会要?”
孟元元仍是不语,左右那什么钥匙交出去,也是死路。
“罢了,”贺滁抓了抓发痒的手背,心情很是烦躁,“拖下去打。
”
“打板子?市舶司里可以用刑吗?”孟元元开口,瞪着双眼,“就算真的牵扯上案件,那也是要州衙来审。
”
市舶司,只是打理海上经贸的衙门,什么时候可以随意对人审讯了?
涂先生奇怪的笑笑:“孟娘子太天真了,莫要忘了今天是谁在跟你说话。
一个小小权州府州衙,管得了京城贺家吗?”
说完,拍了下双手,下一瞬从外面进来两个衙差。
“绑起来,带下去打。
”涂先生面上一狠。
“对,”孟遵也跟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指上孟元元的鼻子,“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
两个衙差过来,便往孟元元身上套绳索。
正在这时,一个人大步迈了进来,后堂的人不禁全看过去。
只见那人身高腿长,一套修身衣袍,很是干练,正是去给贺滁办事回来的穆课安。
“表妹?”他看着孟元元,以及挂在她手臂上绳索,眉头随之皱起,眼中起了怒火。
贺滁没想到人会这个时候回来,提醒般的咳了声:“穆都吏这是什么规矩?不通传就传进来。
”
穆课安好歹抱了下拳:“大人,卑职是有要事通禀。
”
幸好是听了明叔的话直接进来,等着通传,孟元元早不知被带去什么地方了。
他不急着帮孟元元,而是先说出自己进来的原因。
“快说。
”贺滁显然是没了耐性,尤其双手的痒意,根本不是表皮原因,更像是肉里的痒,甚至是发自骨头中。
穆课安上前两步,往孟元元看了两眼,确定人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中书令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