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帽子。
”彭安说,“不过,国民政府虽然发表合作宣言,但话不能全信。
你今天暴露自己,可能有麻烦。
”
仇博裕:“既然之,则安之,我会全面整顿鹰记,救国救民。
”
正事说完,陆姩才开口:“仇大老板,之前形势不对,我有一事不方便过问。
”
仇博裕:“彭太太请讲。
”
陆姩:“上一次的电影,你是取材自哪里?”
仇博裕:“那是我一个朋友的往事。
”
陆姩攥紧了手,有什么朋友的往事能和她与她男朋友的过去相似呢?“这位朋友在哪里?”
“我已经联络不上了。
”仇博裕问,“彭太太为何这样问?”
陆姩:“仇大老板拍的那一个故事,让我怀念我的男朋友。
”
彭安望了陆姩一眼。
难怪她在那一场电影之后大发脾气,失去冷静。
仇博裕看了看彭安,斟酌着开口:“年轻男女的浪漫都是相似的。
”
陆姩:“我的男朋友名叫纪上章。
”
仇博裕脸色一变。
陆姩追问:“莫非仇大老板认识?”
仇博裕:“我没料到,彭太太是我电影的当事人。
”只是,“彭太太的男朋友”,怪怪的。
陆姩面色煞白。
“前几年,我去上海认识了纪先生,听他说起过他和女朋友的往事。
纪先生是爱国义士,他是我的引路人,赠了我几本书。
如果不是纪先生。
我至今都是一个逞凶斗狠的小混混,没有国与家的理念。
”仇博裕不知陆姩姓名,但当下这场景,又不好再叫她“彭太太”,索性省略称呼。
“鹰记对你诸多不敬,仇某向你赔罪。
”
*
陆姩跟着彭安走出影院,回头望海报。
上次的罗曼蒂克海报早已被撤下,现在贴在正中央的,是一群匍匐前进的人。
一大群英勇的战士全是主角。
二人上车。
她沿路再也没有见到任何关于上次电影的信息。
她仰仰头,靠在靠背:“彭安,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了。
陈展星要抗日救国,我和他的恩怨就当是他中了那一枪算了结。
你伪装真性,我对你耍心计,互相扯平了。
”
车子慢了下来。
彭安问:“陆小姐深陷在电影里,不愿走出来?”
她轻轻地回答:“我不会认不清电影与现实。
电影是改编,不是他和我。
他和我的故事早已经定格了。
”
车子莫名熄了火。
彭安重新启动:“恩怨了了,陆小姐要去哪里?”
“你们在香港以退为进很聪明,但这里不是我的家。
”
“你的家在哪?你想合葬在北坳山吗?”她早就一心寻死,彭安知道。
当时他想拖着她的命,现在亦然。
“肯定要合葬在北坳山。
”
彭安有点心凉。
她又说:“但不是现在。
我的这条命还能做点事。
”
“陆小姐要一人去?”
“只能见机行事了。
彭安,香港之行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鹰记误杀了。
”
“我不需要感谢。
陆小姐,我希望你别一人孤身前行。
”
与谁作陪?陆姩当然知道彭安的画外之音。
她开了车窗,十二月,寒风攻击性极强,乱了她的发,搅着她的心。
两人的关系从敌对变成战友,曾经的暧昧缠绵似乎只是一出戏。
戏外的她和他,又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