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再跟你算。
”
“你这叫接受正义的制裁。
”无论是陈展星还是那个女人,在收监这事上,彭安不抱同情。
“我想起来,你大学的时候,身体素质不过关,不然就要去考警校了。
”陈展星向后仰了仰,这里的椅子哪有他家的沙发舒服,他又把身子正回来,“你现在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
“错了。
比起正义,我更喜欢金钱,”彭安起身离开。
*
彭安上了车,脱下大衣。
他不急着启动车子,靠在驾驶座。
陈展星能进来,不全然怪到彭安的头上,陈展星自己不想来,谁也逼不了他。
彭安知道陈展星的企图。
但是两个坏人,没什么可救赎的。
巡捕和坏人的戏剧冲突,更热烈。
张均能的车还是停在那里。
彭安一直等。
等张均能出来,上了车,彭安把大衣穿回去,下去敲了敲对面那辆车的车窗。
张均能摇下车窗:“彭先生。
”
“我的车子突然无法启动。
”彭安看了看手表,略显着急,“我要回银行开会,时间很赶,能不能麻烦张巡捕送我过去?”
张均能没有问车子出了什么问题,满口答应。
彭安暗自感叹,那只毒蝎子遇上这么一个好巡捕,真是捡到宝。
车子驶离了东五山,东五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淡。
彭安靠着座椅,状似随意地问:“张巡捕今天过来是公事吗?”
张均能:“我没有什么私事。
”
说的也是,他和那个女人的接触全是因为案子。
彭安见到车窗外卷起的几片落叶。
起秋风了。
他裹了裹衣服。
“彭先生很怕冷?”张均能见到彭安天寒地冻的装备,隐隐沁出了热汗。
“从小体弱多病。
”彭安咳了咳,“一感冒就怕冷。
”
张均能:“彭先生今天过来看朋友?”
当然不是,陆姩不是朋友。
彭安回答:“我父母让我过来看看她。
”
很久没人和张均能说起过“她”。
结案以后,田仲也闭口不谈她的事。
张均能只能说:“彭先生和父母是明事理的人。
”
“其实我们才是没脸见人的一方,受害者可能不止陆小姐一个,她是唯一一个动手的。
”后面那句话,彭安又低又缓。
张均能听出了彭安对陆姩的惋惜,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被害人家属和凶手有来有往。
虽然解释得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