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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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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个人一起对她的嘲笑。

     时至今日,她都仍然记得那人评价她时的字眼。

     “丑死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就是看她可怜而已。

    ” — 很快,一楼到了。

     想到出门就要看到那个人,闻知心里就本能的生出逃避和排斥。

     她曾经也尝试过躲开的法子,比如换工作,比如搬家,再比如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但都无济于事。

     贺屿之总能再找到她。

     就像他最开始在楼下等她的那几天,她还可以从后门打车走。

     可现在这个方法却没有用了。

     他已懂得在后面安排他的人。

    但凡自己出了这个楼,就意味着已经在那人可掌控的范围内。

     她厌恶这种感觉。

     但对方却好像从来都意识不到这些。

     仿佛他没有上楼到她办公室里面等,没有直接入股或收购她所在的公司,就已经是对她极大的讨好和让步。

     也是。

     他天生就出自那样高位的家庭,又是独子,在学校里老师不敢说,同学也不敢惹。

     他一直都有随心所欲的资本,似乎也因此造成了某些情感上的麻木。

     哪怕说的话做的事,会直接伤害到另外一个人。

     他无法感知。

     也不在乎。

     电梯门开,闻知极慢的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走。

     或许是从小自卑的习惯,又或许是不想让那人注意到她。

    闻知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

     可世事往往事与愿违。

     才刚出了万象的门口没有几步,去路便被人无声无息的挡住。

     那人长得很高,皮肤白净。

    身上是随意的休闲装,但也早已褪去了多年前的那种少年气。

    变得越发成熟,且有侵占性。

     他像是一棵笔挺而青绿的树。

    一上前来便自然而然的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只给闻知留下了一片阴影。

     每次他一过来,就让她感觉危机四伏。

     而此时,怀里的雪山玫瑰恰如其分地抵在两人之间。

     很近。

     闻知鼻尖处随即有一股好闻的新鲜玫瑰的香气传来,以及对方胸口上某种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息。

    很清冷的木质香,混合着雪松和白檀香木。

     她曾经很喜欢贺屿之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清淡气味,现在却只想往后退。

     可每当她退一步时,那人也会上前一步,最终便都成了徒劳。

     “知知。

    ” 他叫着她的名字。

    声线放得很低,也很温柔,但又有某种刻意的成分。

    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消失。

     但闻知僵立在那里,始终无法强迫自己摆出笑脸。

     即便能感受到对面灼热的视线正笔直的投射过来,也还是习惯性偏低下头去,眼神避开,语气也冷冷的。

     “不是说了让你别来找我。

    ” 她在别人面前是乌龟,是兔子,是永远安静且没有攻击性的那一个。

     可一旦面对贺屿之时。

     却会像启动防御机制似的,变成坚硬的刺猬。

     闻言。

    贺屿之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莫名的哑。

     “明天是爷爷生日。

    ” 他说着,语气轻和。

    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会拒绝一样。

     这变得一点都不像他。

     以前的贺屿之在面对她时总是高高在上,嚣张跋扈,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过问她的感受。

     他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子,而她只是他家里阿姨的孩子。

     哪怕他们之间还有一层虚无缥缈的。

     可笑的“娃娃亲”。

     但无奈的是,贺屿之提到爷爷时,闻知的心里却还是酸软了一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成功了。

     “我自己会坐飞机回去。

    ” 闻知站在那里许久,却直到半晌后才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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