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人和联邦人不同,他们是由塔姆星深处统一繁殖的。
没有幼童时期,被繁殖出来时有多大,就是多大。
且原始塔姆人是无骨生物,这些种种,导致它们对联邦人柔软稚嫩的幼童十分好奇。
尤为喜欢在他们身上拉拉扯扯,听到这些小孩细小骨骼的断裂声,和痛苦的尖叫声,塔姆人就会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各种挣扎又让人不愿去回想的记忆之后,顾北只朦朦胧胧记得那些折磨他的塔姆人突然全死光了,满地它们的绿血。
有人将他从乱七八糟的冰冷囚具中抱出来,那个人的胸膛非常温暖。
再睁眼,就是医院的天花板和冷面的许景严。
顾北当时又疼又怕,是许景严一直让他咬牙撑住,然后告诉他,伤害他的塔姆人都已经死光了,不可能再碰到他哪怕一根手指,顾北才慢慢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之后数年,顾北致力于恢复身体,那段昏暗的被囚记忆被他放在了心底深处,不提,不想。
这么多年下来,他难得再次询问许景严这个问题。
许景严愣了愣,静默了两秒,然后说:“是。
”
“好吧。
”顾北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那没事了。
”
顿了顿后,他呼了口气,站起身来。
虽然想起塔姆人,背后的伤口就会忍不住泛疼,黑暗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得厉害。
但顾北想,他总能克服的。
爸爸离开他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
人生中所有的困难都会逐渐被时间的长流吞没,所以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学会坚定地朝前迈步。
就算再难,也绝不能轻易放弃。
“爸爸希望,也相信小北一定能明白这个道理。
”当时的顾爸爸蹲在小顾北面前,是这么说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顾北的脑袋,笑得很爽朗。
“联邦之后还会和塔姆人打仗吗?”顾北起身后本想离开,下了两步台阶,突然想起什么,问。
许景严看着顾北的背影,视线落在他因为低头看台阶,在脖颈白皙肌肤上微微突起的骨节,说:“会。
”
“十多年前不是重伤了它们大本营吗?”顾北声音很小。
许景严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说明顾北问的问题不能答。
“好吧。
”顾北知道了,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用很小的声音说:“那你小心一点。
”
宿舍楼外雨声重重,顾北的脚步声被掩盖在其下,悄无声息地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许景严看着那个背影,突然回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许景严十岁,正在训练。
年仅三岁的小家伙懒懒地趴在老师腿上,肉嘟嘟地脸颊被挤得鼓起来。
看见他用擒拿术将成年士兵轻轻松松翻倒,就咯咯直笑,糯着声音喊他哥哥。
许景严还记得,每每小顾北在的时候,他那素来不苟言笑,以性情冰冷著称的老师唇角便会荡开极淡的笑意。
后来顾北跟着老师去了边疆,许景严进了军校,两人见得少了。
但许景严还是记得那个会把自己偷藏的零食拿出来和他分享,然后笑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