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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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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光亮,祝煊是被冻醒的。

     五更天,外面天还黑着,屋里的红烛烧得只剩一截,照亮了床上的景致。

     一床鸳鸯交颈的喜被滚成一团贴着他手臂,某人缩在里面酣睡,只有少许的发丝从喜被里跑了出来,垂在他的肩侧。

     祝煊叹口气,揉了揉隐隐泛疼的额角,坐起了身。

     那睡得香甜的人似是有所察觉,滚着被子又往他这边蹭了蹭,直至碰到了他的腿才消停。

     他动作轻缓的披衣起身,从箱笼里拿了一床厚被来。

     再次躺下,好一会儿,身上的寒意方才被驱散。

     那人盖了两床被,此时倒是也不拘再紧贴着他了,一头乌发滚得乱糟糟,红彤彤的背对着他。

     天色渐亮,元宝在外面侯了小半个时辰,都不见屋里的人唤她伺候。

     不可再等了,一会儿娘子敬茶该晚了。

     元宝当机立断,上前叩门。

     祝煊睁开酸困的眼,缓了缓神,胸口沉甸甸的。

     他垂眸,胸膛上横着一条腿。

     红色的裤腿往上缩了一截,露出莹白如玉的小腿。

     他神色淡然的伸手挪开,坐起身。

     睡梦中的人显然是不讲理的,那人不满的哼了一声,腿脚朝他蹬了过来。

     “嗯!” 祝煊闷哼一声,一只手攥着她的脚腕子,竭力克制着没去揉腿间抽疼的地儿,只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红的。

     沈兰溪被惹烦了,气得睁开了眼,“干嘛捏我!” 祝煊:“……” 两人收拾妥当,沈兰溪跟着祝煊出门,她落后他半步,却也能瞧见他略白的脸色。

     昨夜出力的明明是她,怎么反倒是他瞧着疲累,一张脸泛着白,不似昨夜那般艳? “怎么?”祝煊终是受不住她灼灼的视线,侧头问。

     沈兰溪听出他嗓音里的沙哑,憋了又憋,还是关切的吐出一句:“郎君还是得多补补身子。

    ”只是那神色颇为一言难尽。

     祝煊眼前忽的闪过昨夜床上之事,额角的青筋跳了两跳,咬牙道:“沈兰溪!” 落后两步的元宝听得这一声,心惊肉颤的厉害。

     反观沈兰溪,却是面色无辜,状似小心翼翼的问:“关切郎君也是错?” 这模样,反倒是显得他冷酷无情了。

     不待祝煊开口,沈兰溪一脸无奈的妥协道:“罢了罢了,我不多说便是,郎君身子是极好的,不必滋补~” 祝煊深吸口气,欲辩而无方。

     不成体统! 谁家新妇夜里会那般! 又是谁家新妇会卷了被子呼呼大睡,让自家郎君冻醒的! 还是谁家新妇一早会踹自己郎君? 这也便罢了,还气人! “阿嚏!”沈兰溪走在他后面,掩着帕子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十分宝贝自己的唤了元宝上前,“一会儿让人给我吊碗热汤,许是郎君昨夜抢我被子了,我都打喷嚏了。

    ” 祝煊:“?” 两人行至主院时,正是卯时中。

     不算晚,但老夫人等人已经到了。

     昨夜西院儿洞房,其他两院也不得安。

     直到今早起来,身边的嬷嬷说,西院儿昨夜只叫了一回水,祝老夫人和祝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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