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北边挨着中国美术馆和嘉德艺术中心,往西走就直奔王府井。
刘璐璐此刻站在门口,抬头看着旁边的牌子。
刘璐璐花了800从黄牛那里买了一张前排票。
独自进去的时候,大幕已经拉开,她说着抱歉,弯着腰往自己的座位走。
正上映的剧目是老舍的常春剧《茶馆》。
北京的文化底蕴毕竟深厚,长青剧目的卡司是一水儿的老艺骨。
刘璐璐记得,她当时从话剧院辞职,当时话剧院的领导可惜地说再待满一年,她就有资格上《雷雨》。
刘璐璐看着台上的话剧演员,他们都是她的大前辈,不论高矮胖瘦,他们耀眼而鲜活。
而舞台,就是最靠近神性的地方。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刘璐璐觉得话剧市场窄小,多年演着相同的剧目。
此处不宜多留
那时候她还太年轻,也并不明白所谓“经典”也就是通过一次次乃至无数次反复回溯和重演,才得以传承百年。
这么多年,刘璐璐很少和别人谈及理想,但她无比清楚知道,戏剧是自己生命里最为珍重和高贵的一部分。
只不过,离开就是离开。
她不会回头,在很长时间内应该不会回到话剧舞台了。
大幕落下,刘璐璐拍掌把手都拍红了。
刘璐璐站起身坚定要往前走,然后她看到旁边的座位上,张颇正含笑笑着看她。
张颇还是老样子,但更清瘦了点。
他提议在对面的金茂万丽酒店的大堂喝杯咖啡。
等捧着咖啡杯的时候,张颇说:“我看朋友圈,说你参加胡孙导演的试镜了?希望你好运。
”
刘璐璐嘿嘿一笑。
张颇和刘璐璐原本联系得还很频繁。
但春节后,张颇的人也仿佛凭空消失。
张颇的前丈母娘感染新冠,他的前妻在国外无法回来。
两人已经离婚,张颇却觉得到底夫妻一场,还是能多加照拂。
他忙前忙后的跑医院,结果自己也病倒,躺在家里一段时间。
张颇今天才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
他独自前来看话剧,权当散心。
“我已经看不动所谓的先锋话剧流派,就喜欢老剧目。
像是《茶馆》,我知道演员说完上句后下一句台词接什么,心里特别踏实。
”
刘璐璐心想,张颇确实属于资深文化人。
她听陈晶妍打小报告,沈砚买来两本戏剧学入门的书,甚至都没看完,就把书直接扔到飞机上。
刘璐璐问:“身体好点了吗?”
“恢复得差不多。
”张颇的口气在温和之余,微微带着一些中年人所特有的自嘲,“像你这种年轻的独立女性,肯定崇尚精神的绝对独立。
一段感情结束后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像我还照顾前妻的母亲的行为,纯属多此一举。
或者,你肯定以为我这么做,是对前妻旧情难忘。
唉,真是的……饶了我吧。
”
刘璐璐思考片刻长舒一口气:“我只会这么想,一个人珍重的事物应该要托付给他所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