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地剁着肉馅。
等一切停下,她简单说:“我,得活着。
”
我国,是带有社会主义特色制度的剧院制管理,这两年,才慢慢放开民营剧团。
话剧的市场小,在疫情前,话剧演员的底薪是1600元,有排练的时候,排练费100元一天,餐补80元,演出费是500元一天,零七八碎的,刘璐璐当时参演了200多场演出,算下来,当话剧演员时一个月到手4500人民币。
在北京,这点钱,就真的很难活。
对学艺术、野心勃勃且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说,那日子更是难熬。
很多人中途跑走了。
她们拍广告,一个月就能拿一万多,好的话,两三万都是有可能的。
古老师这两年在做推送话剧走向市场化的项目,一听刘璐璐的复杂语气,就懂了。
他熟谙这个套路。
飞行嘉宾上这种慢综艺节目,恨不得等于参加免费的心理辅导,越是年轻艺人越爱强调自己不易,但在娱乐圈里混出名的人,谁没有满腔的血泪史,谁不曾为现实放下梦想,跌跌撞撞走到人前?
身为成名许久的艺人,古老师自觉有提携后辈的义务,年轻人诉说烦恼时,他也能扮演导师,顺便给节目输出点正能量的花絮。
千篇一律的自怜,形形色色的嘉宾。
仅此而已。
刘璐璐说:“哈哈,幸亏我们这种强大的艺术工作者在哪里都那么优秀,适应各色环境。
在剧组的时候,很多人就夸我台词好,记词牢,一看就是话剧院出来的,和其他配角不一样,闪闪发光啊!咳,当然,我绝对不是说其他人不好的意思。
”
古老师的台词再次噎回去。
“古老师,你这包子蒸多久?我追了您上次的节目,无麸质饮食真的能治疗湿疹?我去年过敏得一塌糊涂。
但身为山西人,有几天不吃面啊包子,才真的觉得人间不值得。
”
女孩子用鼻子哼着歌,继续洗菜刀洗案板。
那个沉重话题,被她轻轻松松地搁下来。
刘璐璐边哼歌边瞄着厨房,她很快看到,旁边的案板是孙曦从北京带来的澳洲白芦笋。
价格被导播撕去了,但那一捆,应该是150人民币。
她再次危险地一眯眼。
古老师用的蚝油,是深圳沙井的纯蚝油,一瓶50多,用的黄酒也是绍兴的老牌子。
娱乐圈的人,吃的少,但舍得在高端食材上花钱。
刘璐璐之前是认认真真地看过这档节目,印象最深刻的一期,某知名男艺人带来五斤进口牛肉,后来被弹幕网友科普,那是5a西冷神户牛,高级西餐馆是要上千块一斤,所以他们那顿烧烤,光是吃牛肉就吃了五千多。
机会难得。
她抱着蹭不了镜头也得蹭顿饭的朴素想法,娇滴滴地说:“古老师,我剁馅饿了。
冰箱里有什么剩的东西,能让我吃口?”顿了一下,她提出更直接的要求,“有肉吗?”
古老师笑眯眯说:“你可别吃牛肉了,我给你下碗米粉吧。
”
晚上八点多才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