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侧的墙壁突然有了响动。
她眼睁睁看着那面光洁的墙壁出现一道门,而谢观正阴着脸从门的另一侧走出来。
怪不得不方正,这寝殿被一分为二了。
谢观看向沈聆妤,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身后。
他问:“想去里面看看?”
沈聆妤摇头。
她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
谢观走过来,推着沈聆妤的轮椅,将她推进寝殿的另半边。
密密麻麻的牌位出现在沈聆妤的视线里。
谢家主仆所有人的牌位都供奉在这里,甚至沈聆妤看见了“长生”的牌位。
长生是谢家养的一只狗。
沈聆妤终于明白谢观的寝殿为何布置得像个灵堂,因为这里确实是一个灵堂。
乾霄宫是历代帝王住处,当然也是赵帝曾经住过的地方。
谢观继续住在这里,同时将这里当成了谢家的灵堂,供奉着谢家的冤魂。
一瞬间,一张张面孔浮现在沈聆妤的眼前。
她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挪着轮椅上前,拿起供桌上的供香燃了一支。
最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些碗碟和酒樽。
碗碟上呈放着生肉,酒樽里的酒色泽如血。
生肉是人肉,酒樽里的酒是人血。
赵帝和当初出谋划策的六位大臣,以及亲手屠杀谢家人的禁卫。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还活着,被囚禁在暗牢。
每日被切一片肉来,供奉谢家冤魂,直至他们死去。
谢观看着上香的沈聆妤,突然说:“等你死了,你的牌位也要摆在这里。
”
沈聆妤愣了一下。
他这话什么意思?要杀了她吗?
寝殿外响起叩门声,继而是惊夜的声音:“陛下,有事要禀。
”
谢观转身往外走,才迈出一步,又折回来,将沈聆妤推出来。
他没召惊夜进来,而是走了出去。
谢观大致猜到了惊夜要禀的是什么事。
他反手关上寝殿的门,低声:“抓到了?”
“是,人已经抓进了暗牢。
”惊夜迟疑了一下,“可是他身中多种剧毒,毒素之多一时没能诊清都有什么毒。
秦元津说他恐怕时日不多。
”
谢观惊讶地皱眉。
身中剧毒,时日不多?
——惊夜抓到的人是季玉川。
谢观回到寝殿,望向沈聆妤。
她安静坐在轮椅上,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图走神。
棉巾搭在她的腿上,显然她擦头发擦着擦着就走神忘记了。
谢观走过去,拉着一张椅子到她身边。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消了椅腿的曳地声。
直到谢观在沈聆妤身边坐下,沈聆妤才回过神。
“好看吗?”谢观问。
沈聆妤重新望向这幅山水图,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