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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怀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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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一笑。

     谢宜年蹲下身,看着他认真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把脉检查一下。

    我父亲是中医,我以前跟他学过一些东方医术。

    ” “好啊。

    ”王景山虚弱地抬起手。

     谢宜年握住他的手腕,两指并拢搭在上面,细细把着脉。

     诺斯克望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安静地站在一旁守候。

     “嗯?” 谢宜年眉头紧皱,似乎是对自己得到的结果并不认同,又接着反复把脉了好几次。

     怎么会这样?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学艺不精。

     因为这样古怪的脉象,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是、是他把错了吗? 又好像没错。

     “什么情况?”王景山问。

     谢宜年看看他,又看了看诺斯克,说:“外人先回避一下吧。

    ” 王景山刚想说“他不是外人……”,就见诺斯克很听话地后退到了船舱内。

     “有事再叫我。

    ”它道。

     乖巧得令人心疼。

     不过,为什么谢宜年的表情如此微妙? 王景山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绝症。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有点忐忑道。

     谢宜年看着他,面色复杂:“王警官,你这是喜脉。

    ” 王景山:“???” “你说什么?”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谢宜年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喜脉的意思,现在就是怀有身孕。

    ” “哈哈哈哈。

    ”王景山摆摆手,有些好笑又有点生气:“谢法医,你没必要拿这个跟我开玩笑。

    ” 谢宜年也觉得很不思议。

     他在亚科斯保护区从事法医多年,见过的奇闻逸事不知凡几,可男子怀孕这件事,还是第一次见。

     谢宜年想了想,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胃口不佳,有体重增加、嗜酸、嗜睡、头晕想吐……等以下症状?” 王景山面色微变。

    谢宜年说的每一条,他几乎都中了。

     谢宜年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并没有再坚持喜脉这个断论。

     “也可能是我弄错了。

    现在中医并不盛行,我还是建议你去城里的教会医院看看,说不定是患了其他病症。

    ” 王景山面容稍缓了些过来。

    “嗯,一定是搞错了。

    ”他喃喃。

     谢宜年深深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说:“我先去给你拿两粒晕船药。

    ” 吃了药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王景山确实感觉舒服了许多。

     诺斯克扶着他回船舱内坐下,他头往下一点点地,最后斜倚它的肩膀,昏沉地进入梦乡。

     本来他睡一觉也许就能到达列德亚码头。

     但浑噩间,王景山隐约听见有人喊:“糟糕!是海盗船——!” 他几乎打了个激灵,立刻醒来。

     睁开眼睛,王景山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诺斯克的膝盖上。

     诺斯克给他盖了一条薄毯,温柔地轻拍着他的肩膀:“你可以再睡一会。

    ” 王景山能闻到它身上甜美的,薰衣草沐浴露残余的气味。

    干净、澄澈。

     如此安稳的睡眠,就像徜徉在温暖的海洋中,被从赤道而来的洋流包裹。

     “发生了什么?”他手肘撑着起身,四处张望:“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海盗船?” 诺斯克见无法隐瞒下去,只好说:“是的,有海盗船袭击我们。

    ” “你怎么还能保持淡定?”王景山不可思议。

     诺斯克恹恹地说:“我不想打扰你睡觉。

    ” 王景山掀开毯子,快步走出了船舱。

     他看见一艘高高悬挂着黑色骷髅旗帜的大船正在缓缓靠近,甲板上蒙着头巾、气势残虐的男人们正是游荡于海洋的亡命之徒。

    传闻亚科斯常年有海盗出没,但基本很少有普通人撞见。

     因为他们盯上的往往都是满载货物的商船。

     王景山心想,运气也真够差的。

     他后退几步,摸了一根竹竿拎在手里掂量两下,又放下。

     此时人们都围聚在船头,畏惧、紧张地商量对策。

     虽然船上有两名帝国警官,但他们都没有携带火力武器。

     为避免人员伤亡,船长建议“投降”。

     “一般来说,只要我们交些保护费,海盗就会放过我们的。

    ” 阿德勒不同意。

    认输交保护费,简直就是对他这个帝国警官的侮辱。

     “怕他个鸟!大不了打一架。

    ”他比划着,向空气猛地打了一拳。

     谢宜年推了一下眼镜,理智分析道:“我认为船长的决策是正确的。

    如果我们携带枪支,还可以搏一搏。

    但赤手空拳,基本毫无胜算,还会惹恼强盗。

    不过需要谨慎考虑的第一是,我听说这些强盗除了索要保护费,还会掳走船只上的妇女和美丽少年。

    ” 众人面面相觑。

    幸运的是今日船走得早,船上并没有女性。

     但是王警官的那个表弟…… 船长道:“只能先把他藏起来了。

    ” 然而等他们再回头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诺斯克的踪迹。

     “王警官,你表弟去哪儿了?”谢宜年问。

     王景山回头一看空空如也的座位,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滚落。

    他立刻朝船尾的卫生间跑去,推开门,却也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我,我也不知道。

    ”想到某种可能性,他一下炸毛起来。

     阿德勒:“你表弟会不会害怕自己藏起来了?” “也许吧。

    ”王景山勉强笑了笑。

     船长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先去跟海盗商量保护费的金额。

    ” 然而他们刚走到甲板,还没来得及与对面的海盗船交涉…… 轰——!来势汹汹的海浪直拍众人一脸。

    潮湿的海水溅到木地板上,又缓缓退去。

     在这样巨大的浪花中,众人眼睁睁地看到,如同大厦将倾,那艘宏伟坚固的海盗船,竟以180°倾斜的角度,被什么东西从海下拉了进去! 那或许是一双诡谲的手,也许是一个神秘的漩涡。

     海盗船就这样轻易陷了进入,如同越野车陷入松软的萨哈沙漠。

     它在沉没。

     海盗们在高喊、尖叫、求救。

    但当船只倾斜的角度过半时,受地心引力影响,他们就像一颗颗巧克力豆从上面滑落,坠入翻搅的地狱深海。

     混乱的场面,使得这场恐怖奇异的灾难更具戏剧化。

     众人不禁震撼地张大了嘴巴。

     船长惊悚地自语,“一定是海怪!只有海底的神秘海怪,才能把船拖下海……” 隐约间,似乎有人看到了深红色的腕胫。

     是错觉吗? 但在当他们擦亮眼睛看过去时,大海已恢复了平静。

     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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