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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隐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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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王景山看见男孩坐在警署台阶上看书。

     他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钥匙,走过去开门说:“进去写,我给你拿煤油灯。

    ” 格雷沉默地收拾好书包跟在他后面,也没说谢谢,兀自找了张空桌坐下。

     王景山已经习惯了小孩时不时突然上门。

     听说是因为收养格雷的舅母家开理发店,客厅房间一天到晚有客人在聊天,他根本没法,也没地方学习。

    有时候下了课,格雷就会跑来派出所坐着,写完作业再回去。

     王景山倒有心收养格雷,只是他是单身汉,一点工资目前连养活自己都够呛。

     今天天热,格雷穿了件短袖。

     王景山瞥见他年幼胳膊上颜色变浅了些的淤青,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格雷的父亲酗酒家暴。

     不仅殴打妻子,连格雷这个小孩都不放过。

     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从某种意义来说,那位不知名凶手的行为,倒是制止了这些暴力继续发生。

     天黑之后。

     “我要走了。

    ”格雷起身朝里屋说。

     王景山刚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他腰间就围着一块浴巾,八块腹肌上横亘着过往枪林弹雨留下的陈年伤疤。

    明明是破碎的痕迹,却让这具身体更显得性感,令人血脉喷张。

     只是眼前的小孩还不懂得欣赏,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便转身。

     “等一下。

    ”王景山叫住格雷,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纸币塞到他手心里,“这钱你留着,别告诉别人,平时给自己买点吃的。

    ” 格雷低下头,慢慢合紧了手掌心。

    “谢谢。

    ” “从你嘴里听一句谢谢可真不容易啊。

    ”王景山揉了揉他的头。

     - 夜深了,但舅母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吵闹。

     没有人给格雷留饭,他饥肠辘辘地推开门,熟门熟路地猫腰钻出外面。

     院子里有一个狗洞,刚好能容纳下他的身体。

     如往常一样,格雷在山路上奔跑。

    吹着海风,穿过苇草丛——他来到了一处靠近海边的大礁石。

    因为曾有人在这里跳海自杀,岛民们很少会来这里。

    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他和它的秘密基地。

     挂在黑幕上的月亮倾洒在海面,浪潮翻滚着拍打上岸。

     听海的声音,震耳欲聋。

     格雷却觉得这个地方很静谧。

     “章鱼,你在吗?”他小声问。

     大海闪着冷寂的幽光,将他无视到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格雷蜷缩着快要睡着时。

    沙沙沙、沙沙沙——一只深红色,还在往下滴着黏液的触手在黑暗中碰了碰他的脑袋。

     “滋,滋滋。

    ”像是来自地狱的怪物发出的声音。

     格雷却十分惊喜,忙坐起来说:“章鱼,你终于来了!你今天来得好晚……”他语气有些抱怨。

    外人看来沉默寡言的小孩,在它面前却滔滔不绝。

     今天的章鱼却没耐心听他闲谈。

     “滋滋,滋滋滋。

    ”它的第二条、第三条触手爬上了礁石。

     很快,一个巨大的黑影将格雷触目所及的整片海域覆盖。

     他震撼地张大了嘴巴,“原来你这么大。

    ” 以往他们每次见面,章鱼的大部分身体都藏在海里。

     加上是黑夜,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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