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快要痊愈的伤痕。
好半晌,他伸手,指尖触碰时舒冰冷的脸颊。
“你说……”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鬼魅。
窗外风声愈大,树影干枯。
“你以后是不是一直就这样了。
”
“一动不动。
冷冰冰的。
”
还没说完,似乎莫名觉得好笑,梁径语气里带上些许笑意。
但之后,他又是很久没说话。
他的指尖一点点描过时舒冰冷漂亮的眉眼、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还有光滑柔和的下巴。
“他们在给你选墓地。
”
“墓地。
时舒。
”
“就是你游戏里那种黑漆漆、爬满虫子的地方。
”
说完这句,他的指尖停留在时舒嘴唇上。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害怕。
”
“你小时候胆子就不大……一个人不敢睡站在走廊里叫我名字。
”
“记得吗?”
梁径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温和。
“所以你放心。
”
“不会让你去那个地方的。
”
风声敲打窗户。
好像催促。
“你真的好冷。
”忽然,梁径说。
他收回手,不再触碰。
过了会,又往后退了两步,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时舒。
不知为何,时舒好像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那种带着无尽恨意的视线。
穿透空气、直抵他的心脏。
好像恨极了他。
恨不得将他敲骨吸髓。
吃他血肉。
这么想着,身体有了本能反应,时舒吓得抖了下。
只是梁径没发现,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却自洽的计划中。
“那带你回家好不好。
”
“保存起来。
”
“可你已经这么冷了,再冷点……是不是就生气了?”
“不要生气。
”
“小乖会陪着你的。
”
“我让它每天守着你好不好?”
梁径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就要被冷酷的风声淹没,但时舒却听得越来越清楚。
清楚到满头问号。
梁径真的脑子有病。
神经病。
被吓到的本能反应还在,但不是要逃离,是想骂人。
这么一想,想骂人的冲动愈加猛烈。
于是,梁径发现,时舒的气息不知怎么,突然急促了些许。
只是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许多次,梁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胸口微弱地起伏,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
时舒的声音真的发了出来。
只是一点模糊的气音。
瞬间,梁径以为自己做梦了。
他面露疑惑,盯着插着输氧管、面色苍白的时舒,还是没动。
接着,气音变得十分急促。
换做平时,这铁定就是时舒骂人时的正常呼吸。
只是这会,骂得有点气喘。
做梦似的,脚下悬浮,梁径走近,俯身——
他听见时舒骂他:
“……变……态……”
“大……变……态……”
“你是……大变态……”